“哼,皇帝還知道關心我?”
太皇太后沒好氣道:“皇帝下令查封宋國公府,是在打哀家的臉?還是打你父皇的臉?畢竟宋國公還是你父皇的舅舅。”
“皇祖母若是來替宋國公說情的,那請恕孫兒不孝,此事,朕不能答應。”
“為何?!”
“皇祖母,這件事牽連甚廣,多少隻眼睛看著,朕若是問了容懷州的罪卻放過宋國公,這說出去,難以服眾。”
太皇太后氣的嘴唇顫抖。
“你是皇帝,怎麼能讓那些人拿捏在手裡,你若是想救,誰能阻攔你?”
“皇祖母——”
澹臺堯沉下臉。
“請您不要讓孫兒為難。”
“..............”
殿內一時間陷入沉寂。
許進立還在地上跪著。
片刻後。
太皇太后緩緩起身。
望著澹臺堯的目光充滿冰冷。
“皇帝當真是大公無私,只是——”
她的目光往下跪著的許進立。
“若朝中人知道皇帝讓一個太監代看奏摺,你說,他們該作何想?”
澹臺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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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查封的速度非常快。
不過半日。
大門處便已貼上了封條。
昔日門庭若市的地方。
此刻只有些覓食的小麻雀在門前啄食。
京師的一處寺廟。
容潯拿著香對面前莊姨娘的牌位拜了三拜。
起身將香火插在香灰爐中。
文喜穿著便服走進來。
“公子,都安排好了,您可以過去了。”
“好——”
容潯又看了看莊姨娘的牌位。
才轉身往後院走去。
盛夏。
後院的古樹鬱鬱蔥蔥。
枝丫交錯縱橫、姿態各異。
容潯走向樹下看經書的人。
“四哥,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
“是王妃弟弟啊——”
容旭抬頭看到容潯便笑開了。
“這裡幽靜的很,我住的自是開心。”
容潯不失禮貌的笑笑。
‘王妃弟弟’這個稱呼實在是有些奇怪。
他拍拍容旭的肩膀。
“這裡沒外人,四哥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容旭眨眨眼。
“不如我叫你七弟如何?”
不等容潯說好還是不好。
容旭又問:“七弟今日來找我不是敘舊的吧。”
容潯笑而不語。
確實不是敘舊的。
他抬頭望著上方層層疊疊的枝丫。
壓低聲音問:“四哥對於我孃親的事情瞭解多少?”
“你孃親,莊姨娘?”
容旭放下手裡的書。
“莊姨娘的事情我還是很清楚的,我孃親都和我說過。”
聞言。
容潯有些詫異。
“你孃親全都告訴你了?”
“差不多吧。”
“...........”
容潯抿抿唇。
“你們母子倆倒是無話不談。”
“沒辦法。”
容旭聳聳肩:“孃親說侯府實在是太無聊了,她只能和我閒聊打發時間。”
他說著。
認真的望著容潯。
“你之前都沒問過你孃親的事,今日為何提起?”
“她是我孃親,我想多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情。”
容旭點點頭。
“人之常情,不過,我先告訴你一句,不管你聽的旁人說什麼,就只記住這句話——”
他認真的看著容潯。
“我孃親說過,你母親是父親強行擄來的,那些說你母親有多愛父親這些話,全都做不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