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聽到文喜的回答。
容潯淺淺一笑。
他估摸著這幾日侯府就要派人過來。
便讓文喜撤去屋子裡唯一的炭火,將床上的冬被換成秋天用的舊被子。
又將屋子裡的好些傢俱擺設扔到庫房。
本來還尚可的居住環境現在看起來也就比貧民窟好一點兒。
等侯府的人來之後,主僕倆在王嬤嬤面前演了一出苦肉戲。
演戲嘛,容潯是最擅長的。
如他所料,侯府的人真被他這一出苦肉計唬到了。
五十大板打下去,那對夫婦不知還有沒有命活。
當時文喜問他,為何如此有把握王嬤嬤一定會處置那對夫妻。
容潯只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他當然有把握,既然侯府的人想讓他替嫁,自然會保證他的安全。
景國又十分注重尊卑;
這對農莊夫婦將侯府的命令當作耳旁風。
侯府的人當然會生氣;
容潯不是一個心胸寬闊的人,他向來睚眥必報。
一想到原主生前過的那麼悽慘,他越想越憋的慌。
要是離開前不整一整那兩個小人,那他回去吃飯都不香了。
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更惡的人去收拾他們。
即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也得報復回去。
只是有點兒委屈文喜,他也沒料到那個老嬤嬤會突然打人。
見文喜笑的牙不見眼,臉側還頂著一個巴掌印。
又可憐又有些滑稽。
“........”
容潯輕輕咳了咳,無奈道:“你說錯了。”
“啊?”
文喜不解的望著容潯,“我....奴才....不知哪裡說錯了,望小公子指點。”
“王嬤嬤可不是在為我們出氣。”
容潯一針見血的指出來:“他之所以會處置那對夫婦,全是因為他們沒有將侯府的命令放在心裡,說白了,就是他們不敬侯府,才會受到處罰。”
不然他一個不受寵的庶子。
哪有那麼大臉面讓侯府主母身邊的嬤嬤親自為他討公道。
“啊,竟是如此.....”
文喜雖說長容潯四歲,但他也是年幼就跟著容潯來到郊外的農莊。
一待就是十七年,雖然日子苦了點。
但人很是純澈。
許多事情,他想不了那麼深。
他還總想著小公子好歹是侯爺的親兒子,當年也與姨娘恩愛非常。
再怎麼說,也應該要向著公子一點的。
文喜頓時蔫了,他總覺得回侯府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小公子,咱回去之後是不是還要繼續被人欺負啊?”
他剛和小公子逃出虎口,可別又進狼窩了。
“不會。”
容潯脫口而出,但這回答又顯的有些底氣不足。
“不會的吧,我回去沒多久也要嫁進宸王府了。”
要受欺負,大概也是在宸王府受欺負。
好歹他現在是宸王名義上的未婚妻。
表面工作還是要做足的,永安侯的人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找他的麻煩。
馬車不出半天時間就到了永安侯府門口。
中途王嬤嬤見容潯清醒過來,暗暗鬆了一口氣。
畢竟容潯還是侯府七公子,十七年來第一次歸家,要是昏迷著被抬進去。
多多少少有些不好看。
“公子,到了,請下馬車。”
外頭王嬤嬤早已伸出雙手,準備時刻攙扶著容潯。
“咳咳咳——”
馬車門被開啟,還未見人影,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就傳了出來。
這聲音不大,但也足夠周圍守門的小廝聽到。
王嬤嬤臉色微變,後知後覺將腰往下彎一點。
伸手將容潯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寒風吹過,一角素白的衣衫被吹動起來。
容潯顫顫巍巍的從腳踏板上下來,走三步歇一下。
臉上蒼白無血色,彷彿這陣風再刮的大一點兒。
他當場就能厥過去。
文喜緊緊攙著容潯的手臂不敢鬆開,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微微一笑。
他從前只知道小公子擅長做學問,沒想到演戲也是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