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在官府裡當差?”
男子隨意瞥一眼容潯。
冷冷道:“當差談不上,就是個守門的。”
“那——”
容潯抿抿唇;
換了個委婉的問法。
“這些人莫不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
“呵——”
男子笑聲中的諷刺更加明顯了。
“如果說為好人說話也算是罪過的話,那天底下的大半人大概都要被拉去刑場砍頭了!”
“...............”
一向繁華的長街今日被哭聲湮沒。
地上白花花的紙錢鋪滿了容潯的雙眼。
他的眼中流動著無窮無盡的白色。
讓人頭暈目眩。
路過他眼前的十幾口棺材像極了這個吃人的時代的縮影。
他頭痛欲裂。
眼前的空間彷彿在劇烈的扭曲著。
不知哪裡來的絕望、歇斯底里的尖叫在他的耳邊炸開。
.........
文喜站在房門外猶豫片刻。
還是將手上的盤子重新端回去。
“欸,文喜,你不是給王妃送參湯嗎,怎得又端回來了?”
“多福公公,王妃此刻怕是喝不下去,奴才還是晚些時候再送過去吧。”
回府後。
容潯就一直悶悶不樂。
也不知是不是被白日的事情影響到了。
書房裡。
容潯拿著毛筆一遍又一遍的寫著字。
他腦袋混亂的很。
寫的什麼也不知道。
想到今日看到的那些棺材。
他心裡堵得慌。
有些事情他不是沒聽到風聲。
這些日子朝廷處理了不少官員。
不曾想——
這股禍水居然也會引到普通人身上。
可能就像澹臺肆說的。
景國怕是要變天了。
筆尖凝結的一滴墨水砸在雪白的宣紙上。
寫好的字平白沾染上了汙漬。
容潯看著紙上的字一愣。
趕緊放下筆將紙拿起來。
上面‘澹臺肆’三個字讓他煩躁的心靜了些。
只是.......
旁邊沾染上的墨漬莫名讓人覺得礙眼。
澹臺肆,你可一定要平安啊————
夜幕降臨。
郊外的一處破敗的廟宇裡。
唐久將火生大,又往裡面丟了不少柴火。
“主子,屬下和關牧去打些獵物來。”
澹臺肆移到火堆面前。
“去吧,別走太遠。”
“是——”
唐久關牧離開後。
慕知聿主動擔起看火的職責。
“王......公子,你讓宋映山先去探路,靠譜嗎?”
出門在外。
澹臺肆沒有暴露身份。
隨行的人只能稱他一聲公子。
澹臺肆伸出雙手烤了烤火。
氣定神閒道:“自然是不靠譜的。”
慕知聿一愣。
“那您為何還......”
澹臺肆側頭看一眼他。
沒有說話。
愣了愣。
慕知聿垂下頭。
“屬下明白了。”
他拿起一旁堆著的乾柴丟進火裡。
柴火立即發出炸開的聲音。
隨之響起的,還有門被推開的聲音。
侍衛揪著一個男子上前。
“主子,屬下發現這人在外鬼鬼祟祟徘徊了大半天,十分可疑!”
“欸欸欸——!”
被抓的男子急了眼。
“你這年輕人怎麼睜著眼睛說瞎話呢,我哪裡可疑了,我那不是正常的觀察嗎?!”
“阿雲,放開他。”
澹臺肆只看一眼便知道這人沒有武功。
多半是趕夜路的商人。
阿雲猶豫著沒放手。
“主子,荒郊野外的,還是小心些,屬下這就將人捆了去。”
“嘿,你這人咋還聽不懂話呢,你家主子讓你放開我,放開兩個字聽不懂嗎?”
“放開他,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