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蹲下去拿起烏德生的衣袖摩挲著。
烏德生不明白容潯此舉。
有些發愣的望著他。
片刻後,容潯緩緩道:“你這衣裳的料子,足夠平常人家半個月的口糧了。”
烏德生神情逐漸變的呆滯。
淚水掛在眼眶裡,求情的話堵在喉嚨裡再也發不出聲。
他望向容潯的目光漸漸變的狠毒。
容潯無畏的和他對視;
“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此事解決的方法有很多種,可你偏偏選了最愚蠢的一種。”
說完,他對身後的侍衛吩咐:“把人帶下去。”
烏德生見沒有轉圜的餘地。
嘴臉一變,放聲咒罵;
“媽的!老子一開始就不該在你面前裝孫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清高!”
他惡毒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你們這些個公子哥誰人不是吃著百姓的肉喝著百姓的血!
這個時候來跟老子擺什麼譜!充什麼包青天!
有本事,你去端了那些官老爺的窩!
他們貪的,可比老子多得多,你們誰的身上乾淨?
都是一樣的骯髒,你憑什麼處置我.......!”
“............”
多福惱怒道:“王妃,奴才回去稟報王爺,定殺了他洩憤!”
容潯卻搖搖頭:“算了,只是逞幾句口舌之能,把他送去官府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容潯清楚,這件事遠遠不是烏德生一個人作下的孽。
上面稅收重,逼著下面的官員,下面的官員又逼著郡縣的地方官........
地方官去逼迫管事,管事的又只能去逼迫百姓。
層層遞進,到頭來,受苦的還是這些百姓。
這個莊子尚且如此,其他莊子呢?
“多福,我們立刻前往下一個莊子,先別聲張。”
他倒要看看,下一個莊子會是什麼樣子的。
容潯將文喜和昌寧留在杏花村處理這攤子事務。
他帶著多福和另外幾個侍衛往林園趕。
一個時辰後,林園的管事急忙來接待容潯一干人。
“草民許秋貴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前來,接待遲了,還望公子海涵。”
“無礙。”
容潯下了馬車四處打量了林園一圈。
這地方比杏花村大的多;
他先不忙查賬,想到杏花村的慘狀。
便有意往農戶居住的房舍走去。
不料走了幾步,許秋貴便帶人將容潯攔了下來。
“公子,那邊是農戶住的地方,您金尊玉貴的就別過去了,免得髒了您的衣裳。”
容潯唰的冷了臉。
“許管事說的什麼話,大家都是人,何必輕賤他人,再說了,我既是來視察的,哪裡不能去看?”
說著,容潯又要往前走。
許秋貴手底下的卻突然訓練有素的將容潯等人圍成了一個圈。
望著他們臉上兇狠的表情。
容潯暗道不妙。
“你們什麼意思?”
“哼——”
許秋貴冷笑:“之前查賬的人中從未見過你,誰知道是不是哪裡的山匪來打劫的?”
多福將容潯護在身後;
“你大膽,我們可是宸王府的人!”
“哼,你說是宸王府的就是宸王府的?我可沒見過你們幾個,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許秋貴後退兩步。
對周圍的壯漢喝道:“給老子打!打死他們!!”
話音未落,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容潯帶來的侍衛個個身手不凡。
對上那幾個壯漢卻顯的很吃力。
這時候容潯才發現事情不對勁。
看來他們要來視察的訊息早就敗露了。
這幾個壯漢絕不是普通的百姓。
他們的身手一看就在他這幾個侍衛之上。
多福一邊護著容潯一邊大叫:“許秋貴你大膽,這是宸王妃,你居然敢對王妃動手!你有幾個腦袋!?”
許秋貴拿出匕首陰沉的笑笑;
“呵,他要是宸王妃老子就是太上皇!”
說罷,舉著匕首朝容潯衝過來。
容潯沒想到他一個管事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