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嘉四年;
秋闈臨近。
朝中都在為這次秋闈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前線卻傳來了失守的訊息。
當真是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澹臺堯望著手上的急報。
雙目充滿了紅血絲。
一言不發。
“皇上——!”
溫承安口乾舌燥的說半天。
見澹臺堯不為所動。
他毅然跪在大殿上。
“皇上,當務之急是要派兵去支援宸王殿下,至於秋闈一事,可先放一放。”
“溫國公,秋闈乃我朝重中之重的大事,豈能兒戲?”
沈鶴園站出來和溫承安對峙。
倒顯得上面坐著的澹臺堯像一個傀儡一般。
溫承安冷冷望著沈鶴園:“無知小兒,林州若淪陷,下一個便是河州,若讓西江國的人攻進來,到時候別說是秋闈,你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大人先別急著罵人呀——”
沈鶴園邪笑道:“宸王殿下的本領在場的人都知道,那西江國的人能奈他何?保不齊這只是緩兵之計呢,我們也不必自亂陣腳。”
“你——!”
“夠了!”
澹臺堯忽然發怒。
對著兩個爭執不休的人大發脾氣。
“都給朕閉嘴,朕頭疼的很,今日就到這裡,下朝!”
他將這句話撂在這裡。
起身就想離開。
溫承安見了;
錯愕道:“皇上,此事還沒有結論,您怎可現在就離開?!”
“溫大人沒聽皇上說的嗎?”
沈鶴園上前一步擋住溫承安的視線。
“皇上說了頭疼,在任何事情面前,都比不過皇上的龍體。”
他說完。
轉身衝澹臺堯彎腰行禮:“臣恭送皇上——”
澹臺堯的眼珠僵硬的轉動了兩圈。
甩了甩寬大的袖袍憤然離開了。
溫承安被氣的吹鬍子瞪眼。
指著沈鶴園大罵:“你這是存心不想讓皇上派兵支援宸王,如此惡毒,你到底是何居心?!”
“大人怎麼說話呢?”
沈鶴園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我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皇上。”
“為了皇上?”
慕琛冷笑一聲。
上前迎上沈鶴園的目光。
“你究竟是為了皇上,還是為了你自己?”
沈鶴園微微挑挑眉;
“慕尚書說什麼,本相聽不懂。”
“老夫說的是人話,顏相自然是聽不懂的。”
慕琛眼神一變。
突然伸手揪住沈鶴園的衣襟。
寒聲道:“你這隻朝廷的蛀蟲,有你在一天,景國遲早要完!”
說完。
他揮起拳頭狠狠砸在沈鶴園的臉上。
“欸,慕尚書,你怎能對沈相動手?”
沈鶴園一黨的大臣紛紛站出來阻攔他。
有幾個甚至對慕琛動上了手。
見此情形。
對沈鶴園早已不滿的人這一刻也將心裡的那些顧慮紛紛丟開。
怒氣衝衝的上前。
本來是勸架。
勸著勸著,也開始動起了手。
大殿內頓時亂作一鍋粥。
景國向來文官居多。
之前就是有什麼不對付的。
頂多也就是動動嘴皮子;
再嚴重一些的。
無非也就是兩人對罵個一天一夜,將其中一方罵敗下陣也就完了。
但像今日這般大打出手的。
還真是聞所未聞。
朝堂上的事情不一會兒就傳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裡。
她急忙趕去紫宸殿。
“你說這皇上也真是的,最近是越來越荒唐了,國家大事豈能是開玩笑的!”
她氣惱地對臨珈唸叨:“大事面前,是非不分,就聽了那沈鶴園的話,不管林州的事情!”
“娘娘先別生氣。”
臨珈安慰道:“或許皇上是有自己的考量。”
“哼,他還能有什麼考量,無非就是聽了那些人的讒言了,想借此機會一心弄死澹臺肆!”
太皇太后一路說到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