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容潯面前的男子微微屈膝;
沙啞的聲音響起:“宸王妃,我們終於見面了。”
這聲音像極了耄耋老人。
容潯艱難的抬起頭看了這人一眼。
面前的人穿著黑色的蟒袍,臉上戴著一個黃金面具。
頭髮烏黑,光是看一雙手。
也能推測出這男子不過四十。
怎麼聲音這般的年老?
不過容潯現在可沒功夫思考這些。
他在地上掙扎著。
溼潤的泥土弄髒了他的衣衫。
四肢被束縛著。
容潯只能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嗚咽聲。
“哎喲,你瞧我——”
男子雙手一拍,咯咯的笑了兩聲;
這笑聲像極了山林深處中青面獠牙的妖獸一般。
刺耳又讓人心生恐懼。
他對身旁的人吩咐:“來人,將他嘴上的布條拿開。”
“是——”
方才踹容潯的黑衣男子上前。
一把揪起容潯,粗魯的將堵住他嘴巴的布條扯開。
“咳咳咳——!”
得到自由。
容潯先是咳嗽了好半天。
稍稍緩過來一些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方才被那人踹得狠了。
現在喉嚨處湧上一股又一股的腥甜。
他掙扎著坐起。
仰頭望著面前的面具男:“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我是誰不要緊。”
面具男沙啞的聲音在容潯耳邊環繞:“重要的是,只要抓住你,我們的事情便事半功倍了。”
他說話間。
燃燒的火把發出好幾道聲響。
周圍的侍衛皆是蒙著面穿著黑衣。
這四周除了他們這塊地有光亮。
其餘的地方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容潯將目光落在毆打他那黑衣人身上。
他打量著他,眼睛慢慢眯起。
“你們,是東萊國的人?”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十足的肯定。
倒是讓面前的人頓了頓。
“嗯?”
面具男先是疑惑的嗯一聲。
隨後饒有興趣地慢慢蹲在容潯面前。
“你是如何認出來的?”
“呵——”
容潯冷笑一聲。
“傳聞東萊國最擅易容,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他說著上下打量著面具男。
眼裡充滿了不屑;
“貴國如此本事,卻都用來做這些勾當,當真令在下佩服。”
“你不用嘲諷我。”
面具男發出一道古怪的笑聲。
“書上常說,兵不厭詐,這招數好用就行,你們這些偽君子看不上又如何,還不是上當了。”
他說著頓下挑起容潯的下巴。
“怎麼樣,被騙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容潯神色一變。
死死瞪著他。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
面具男拍拍手站起來。
“其實你若仔細觀察,我的手下和你王府的侍衛在身形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但誰叫你憂心宸王呢,居然這麼沒有防備的就追了過去。”
他說著忽然笑起來。
笑的肩膀在不停的顫抖。
“京中人人在傳你和宸王恩愛非常,看來這話不假,早知道我就早點兒讓人戴上宸王的人皮面具將你哄出來了,白白浪費了我這麼些時日。”
“早知道?”
容潯聽出他話裡的苗頭。
咬牙切齒道:“你早就盯上我了?”
“自然。”
面具男雙臂抱在胸前靠在身後的大樹上。
“實話告訴你,京師的這場叛亂也是我的手筆,你說這宸王也真是的,將你藏的這般嚴實,我要不弄這一出,還等不到你落單的機會呢。”
“你廢話少說!”
容潯朝他怒吼:“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綁我?!”
“你與我無冤無仇是沒錯啊——”
面具男說著一下子蹲到容潯面前。
藏在面具下的雙眼忽然變的鋒利。
他抬手卡住容潯的下巴。
惡狠狠道:“可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