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律令上明確寫。
罪大惡極者,家中親眷子嗣同樣獲罪;
罪無可恕者;
連帶著宗親也要受牽連。
若要處置容懷州。
容潯身為容家的兒子自然不能避免。
眾人竊竊私語;
眾目睽睽之下。
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保下宸王妃。
就且看宸王如何了。
澹臺肆不慌不忙理了理寬大的袖袍。
氣定神閒道:“皇上還不知道吧,永安侯已將王妃從容家族譜上去了名,既去了名,如何還算得上容家的人?”
澹臺堯不可思議的眯起眼睛。
“皇叔莫不是在說笑,這麼大的事情朕怎麼不知道?”
雖說將一個人從家譜中除名只需要告知族中的長輩。
但容潯好歹是宸王妃。
既和皇室沾了關係。
除名這樣的大事自然要先通傳皇宮。
澹臺肆先是行一禮。
才緩緩道:“這個,皇上便只能問永安侯了,至於王妃,他現在是本王的人,入了皇室宗譜,皇上若要連王妃一同下獄,莫不是也要將臣一起下獄?”
“..........”
朝堂上一時間沒人說話。
將澹臺肆下獄?
這件事本身就是個笑話。
這次瓊州的事情他處理的讓人找不出一絲錯處。
山賊也除了。
水患也治了。
若此時將他下獄。
說出去。
怕是會引發民憤。
眾大臣面面相覷。
誰也不敢先開口。
只有一個人;
沈鶴園一向敢在皇帝面前說真話。
他上前行一禮。
“皇上,容懷州私自將王妃除名已是犯了不敬之罪,既然王妃和容家沒關係了,便不好將王妃一同定罪。”
“右相也是這麼認為的?”
“皇上,定宸王妃的罪,於理不合,於情更是不合。”
“..........”
澹臺堯陰下臉。
看了看沈鶴園。
他不耐的撥出一口氣。
“既如此,那便罷了。”
他說話間語氣端的是切齒。
“至於容懷州,私自除名皇室之人,罪加一等,傳刑部尚書........”
話說到一半。
澹臺堯將後面的話硬生生嚥下去。
差點忘了。
楊寅被澹臺肆扣住了。
他避開澹臺肆的目光。
重新揚聲道:“翁房——”
“老臣在——”
翁房站出列隊跪在中間。
澹臺堯指著他。
“你明日親自帶人去查封永安侯府,一個也別放過。”
翁房行一個大拜禮。
“老臣遵旨。”
他頓了頓又問:“皇上,那宋國公到時該如何?”
朝野上下都知道。
宋映山是太皇太后的兄長。
有那位在。
如何處置還得再加斟酌。
雖說要下獄。
但是否要查封宋國公府,還得請示過澹臺堯。
澹臺堯兩隻手放在膝蓋上。
做出思考的狀態。
見狀。
澹臺肆出聲。
“朝堂之事自然由皇上做主,難不成還要先去請示過母后皇上才能決斷?”
“.........”
澹臺堯有些惱怒的起身。
“宋映山到京師便即刻關押,宋國公府一併查封!”
“是——”
散朝過後。
太監便急忙伺候著澹臺堯往紫宸殿去。
許進立沒有跟著去。
反而是帶著刑部的一干太監隨著翁房趕去了大理寺。
澹臺肆遠遠看著。
渾然沒注意走到身旁的趙忍冬。
他順著澹臺肆的目光看過去;
壓低聲音道:“這些年只要是查封審訊一事,皇上都會讓許進立跟著。”
聞聲。
澹臺肆回頭看他一眼。
又轉頭望著遠處越來越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