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寅的話一出。
容潯身體便下意識驚顫。
對於鞭刑的恐懼讓他喉嚨裡不斷冒酸水。
沒給他喘息的時間。
又一鞭子落下來。
容潯猛地將頭上仰。
青筋瞬間暴起。
他痛撥出聲。
刑架的木頭上突出倒刺扎進容潯的指尖。
不過比起這荊條鞭帶來的疼。
那點疼痛簡直微不足道。
身上的衣衫被大塊大塊的血漬染成了紅色。
沒停歇。
又一鞭子落到他的身上。
容潯這下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腦袋無力的垂下去。
意識慢慢渙散。
雙眼像是充血般。
看到的東西都是血紅色的。
...........
行刑的太監收起鞭子。
望向悠然喝茶的楊寅。
“大人,看宸王妃這樣子,怕是撐不住了。”
“嗯?”
楊寅站起來揹著手走過來。
圍著容潯打量一圈。
“這才捱了幾鞭子就受不住了?”
“回大人,四鞭。”
“也就四鞭嘛。”
楊寅無謂的笑笑。
轉而又看著刑架上狼狽的人。
“倒也真是富貴命,怕是生下來也沒吃過這樣的苦,罷了,好歹也是宸王心尖上的人——”
他吩咐行刑的太監。
“今日就審到這裡,明日繼續。”
“是。”
太監抬眼瞧一眼處在昏迷邊緣的容潯。
“大人,是否要將宸王妃從刑架上放下來?”
楊寅腳步一頓。
回頭掃一眼容潯。
擺擺手:“放吧,看他這樣子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楊寅說完便撩袍離開了。
太監得令。
讓守門的侍衛解開容潯身上的鐵鏈。
感覺到有人將自己放下來。
容潯艱難的抬起眼皮。
看守這地方的侍衛下手向來沒什麼輕重。
容潯才剛受完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
偏偏這兩個人又將他粗魯的架起;
將他帶去隔壁的牢房。
容潯硬生生又被痛的清醒過來。
侍衛將他放在草蓆上便出門帶上鎖鏈。
這間牢房沒有窗戶。
容潯甚至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他半死不活的趴在草蓆上。
鼻間都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昌寧現在到哪裡了?
澹臺肆.......
容潯腦海裡冒出澹臺肆的臉。
他放在兩邊的手微微一動。
慢慢將幾棵稻草攥在手裡。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寫給澹臺肆的那幾封信。
也不知道他現下收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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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去。
夏臺裡照舊白天黑夜的點著煤油燈和火把。
待在這裡久了。
怕是都沒有時間觀念這東西了。
深夜。
看守的侍衛都漸漸來了睏意。
一身形姣好的女子穿著玄色斗篷走進來。
侍衛看清來人。
連忙跪下行禮。
“公主。”
“把門開啟,我要進去。”
“是。”
值門一開一合。
鎖鏈嘩啦呼啦的聲響讓容潯驚醒。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
感覺有人進來。
容潯雙手撐在草蓆上,艱難的爬起來。
往後一看。
昏暗的光線中,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姝華,你怎麼來了?”
“容潯哥哥——”
姝華急忙跑過去將容潯扶著靠在牆角。
看著他滿身的傷痕。
她忍不住紅了眼睛。
“他們怎麼把你打成這樣了?
等皇兄回來了,我定要告訴他,將這些人全部發落!
皇上也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