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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先不說他這一身能把人燻暈死過去的脂粉味。
就說這兩個堪比黑釉瓷的黑眼圈都快佔了大半張臉了。
腳步虛浮,說話有氣無力。
連罵他一句都要喘三口氣。
這換誰來看了,都覺得面前這人命不久矣了。
這傢伙怕不是縱慾過度了吧。
也不怕哪天死在京師的某家春樓裡,
平白還給人帶去晦氣。
“喂,你好端端的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了?”
容潯將容軒的臉拍的啪啪作響;
“我說你好歹是世家公子哥,整天在我的酒樓裡賒賬說出去不好聽吧?”
“賒.....賬?”
容軒艱難的咬出這兩個字。
古怪的笑起來:“容潯,你只是容家一個下賤的庶子,
若不是你走了狗屎運,現在恐怕早就不知道爛在哪條臭水溝裡了,
誰容許你對我這麼說話!?”
他掙扎著:“我告訴你....這....這酒樓是母親名下的,
我想來就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自家東西我還付什麼錢!”
他咬著牙說完這幾句話。
容潯都快感覺他要斷氣了。
不免覺得好笑。
曾經那麼看不起他的人,現在倒把自己活得爛泥一般。
“喂——容軒,你搞清楚,這酒樓現在是我的私產,
你來我的地盤吃喝不說還三天兩頭砸東西,
就你這行為;
我就是把你送去官府也是合情合理。”
容軒其實沒太聽清容潯的話。
但官府兩個字倒是聽的真切。
他瞬間在地上劇烈的掙扎起來。
“你敢送我去官府,你敢送你的兄長去官府!你狼心狗肺!!”
“有事知道你是我兄長,沒事就指著我的鼻子罵賤種。”
容潯低頭直視容軒。
眼裡閃過一抹寒光。
“如此卑劣的人,也是少見。”
他推開厲聲喝道:“昌寧,將人扭送去官府,想要放人就要永安侯府的人來將賬目結清。”
“是——”
容軒拉出去時被不少人看到。
其中站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
看到此情此景搖搖頭。
嘆道:“世態炎涼吶,飛黃騰達之後便忘了自家人了,連親兄長也送去官府,還有天理嗎?!”
眾人見他說此番話。
不免和他拌幾句嘴:“這位公子怎麼說話呢,剛才那容三公子不還砸了你的包袱嗎,
王妃處事公正,不偏自家人,怎麼你反倒說起王妃的不是了?”
“哼——”
書生不屑的展開摺扇搖著。
“小生讀書十幾年,自是比你們這等凡夫俗子懂得許多。
自認為,一個人若是連自己親人都不維護、仗著自己身份不一樣了,就著急撇清家裡的人,才是真畜生。”
“哎你這人,書莫不是讀到狗肚子裡了吧,你........”
“大娘何必與他爭執。”
人群中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清鶴不屑的瞧了那書生一眼。
“常言‘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這種人眼瞎耳聾之人不必和他多費口舌。”
書生被這麼一罵;
氣的跳腳。
“你你你........你有辱斯文!你莫不是這王妃的走狗!”
“非也——”
清鶴冷冷望著書生;
“在下只是見不得蠢人在此處犬吠,平白汙了旁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