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了容潯的黑子。
容潯拿棋子的動作一頓。
原來的容潯確實沒學過圍棋,但他學過。
頓了頓,容潯含糊道:“之前跟村子裡的一位教書先生學的。”
“原來如此。”
澹臺肆輕聲笑笑:“王妃棋藝不錯,以後常陪本王下棋如何?”
這笑聲溫柔的感覺不屬於澹臺肆。
望著他的笑顏。
容潯的呼吸突然一滯;
像是突然有人往平靜的湖面扔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心裡再也平靜不了了。
兩人自成婚以來;
還是第一次這樣不帶任何目的的面對面交談閒聊。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慢了下來。
容潯悄悄打量澹臺肆的眉眼。
不得不承認。
澹臺肆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但眉宇間卻常常帶著一絲冷冽之色。
讓人不敢靠太近。
尤其是,容潯覺得澹臺肆很難讓人看懂。
和他相處,感覺永遠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白紗。
猜不透白紗後面的人到底在想什麼。
但在這一刻;
容潯卻覺得那層白紗朝他悄悄掀開一角。
讓他得以窺見澹臺肆白紗之內,這人最真實的樣子。
澹臺肆將手上的棋子放下,抬眼看著走神的容潯。
他的王妃,長了一雙讓人輕易就陷進去眼睛。
可是,不知為何;
澹臺肆的目光卻總被容潯鼻尖上的那顆小痣吸引。
他微微偏著頭,嘴角往上揚;
“王妃,你為何望著本王發呆啊?”
“啊.....啊?”
容潯回神,猝不及防撞進了澹臺肆的目光。
像是一個旋渦,將容潯吸了進去。
容潯感覺臉頰在發燙。
他急忙移開目光,將手上的棋子隨手放下。
“抱歉王爺,臣走神了。”
澹臺肆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無妨。”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回的下著棋。
此時,恰好一道斜陽打在兩人的臉上。
文喜在一旁沉醉的看著;
王爺和他家小公子真是一對璧人。
眼前的場景美好的像一幅畫卷。
不過,總有些不識趣的人跑來打破這寧靜的時光。
多福小碎步跑過來;
給澹臺肆和容潯行一禮。
隨即道:“王妃,齊公子來了,說是想拜訪您。”
容潯此時剛好贏了澹臺肆一盤,興致正濃呢。
聞言,他皺皺眉;
“齊公子,哪個齊公子?”
“回王妃,就是前些日子在楓葉閣的那位齊公子。”
楓葉閣.....
容潯黑溜溜的眼珠轉了轉,終於想起來了。
“哦,原來是他。”
多福不滿道:“他一個側室居然敢來拜見王妃。”
按理說,一般只有正妻才有資格拜訪容潯。
澹臺肆接過話:“既如此,王妃去吧,本王自己玩兒著等你。”
人都親自上門了,不見自然也說不過去。
容潯放下棋子起身,對澹臺肆道:“那臣先過去了。”
澹臺肆點點頭。
目送著容潯離開。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消失。
輕輕一用力,手上那顆小棋子瞬間化成了粉末。
前廳————
容潯人還未到,便聽到了齊思梧說話的聲音。
“多福公公,方才進來見到府上的小花園,裡面修葺的當真是鬼斧神工,這王府不愧是當年隆熹帝親賜的,果然與眾不同。”
聞言,多福也只是客氣的笑笑。
按身份,他齊思梧一個側室是沒資格來拜訪宸王妃的。
也就藉著楓葉閣的一面之緣,王妃不好拒絕罷了。
容潯倒不會計較兩人的身份地位。
只是兩人不熟,聚在一起也只是強行找些閒話說。
偏偏連閒話也說不上幾句。
“齊公子。”
齊思梧見容潯出來;
趕緊起身行禮:“給宸王妃請安。”
“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