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潯眉頭皺的更深了。
可他依舊沒出聲。
澹臺肆冷如寒冰似的的聲音從他頭頂上方傳來。
“你,不介意?”
容潯咬咬牙;
“是,臣不介意,王爺,臣以為........王爺!”
不等容潯說完。
澹臺肆拉著他的手腕將人抵在牆壁上。
伸出雙臂把容潯困在臂彎。
拳頭被他捏的咯吱作響。
“王妃倒是大度,那這麼說來,本王就是抬十幾二十幾個小妾進府,王妃也完全不在意,是嗎?”
這句話像是化作了火星子。
一下一下濺到了容潯的心上。
他的心臟像是被燙開了一個大口子。
鑽心地疼。
“王爺......臣不是這個意思。”
容潯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
“臣知道王爺在朝堂處境艱難,皇上和太皇太后也早已忌憚了王爺,臣是擔心王爺.......”
他的話染上了幾分哽咽。
“臣擔心王爺的安危,王爺萬萬不能再得罪了皇上,何不忍了這一時之氣,日後再從長計議。”
容潯本意是想讓澹臺肆短時間內不要再和皇上起衝突。
至於納側妃,若是兩人有情。
他也不會太過在意。
可澹臺肆似乎會錯了意;
聽著容潯這番平靜的話。
他氣急了。
這番話並沒有起到什麼安撫作用。
倒是起了火上澆油的作用。
他伸手死死捏住容潯的下巴。
猩紅的雙眼望著容潯的眼睛。
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看透。
“容潯,你究竟是在擔心我,還是根本就不在意我納側妃這事?”
容潯微微錯愕:“王爺....怎麼會這麼想,臣當然是在擔心你......”
“哦?王妃到底是擔心本王的安危,還是在擔心若是本王出了事,你會失去這個絕佳的庇護所?”
“...........”
轟———
腦子裡傳來轟然一聲。
容潯只覺得兩隻耳朵都耳鳴了。
周遭什麼動靜都聽不清了。
他的視線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心臟處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澹臺肆竟是這樣想的........
“在王爺心裡.........”
容潯咬著牙,死死捏住拳頭。
才將鼻間的這股酸意強行壓了下去。
“王爺心裡......就是這樣看臣的?貪生怕死.....自私自利?”
容潯再也說不下去了。
澹臺肆這話太過傷人。
他承認,最初確實只想在這複雜的環境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後來,他也是對澹臺肆交了心。
絕不願意看他出現任何意外。
可為何澹臺肆會這般說他?
是他自作多情了麼?
兩人像是落到了兩條錯開的平行線上。
都沒有理解對方的意思。
澹臺肆不能理解容潯的用心。
只以為容潯心裡沒有半分他的位置。
他望著容潯通紅的雙眼。
又是氣憤又是不忍。
偏偏說出來的話又不是他的本意;
與本意相馳的話脫口而出:“王妃之前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細細想來。
容潯身份暴露之後。
他多次對容潯表達了內心的喜愛。
容潯卻從未對他說過半句喜愛他的話。
澹臺肆活了二十五年。
第一次如此在意一個人。
但一想到這人單純是因為保命才不得不在他的身邊待著。
他就憤怒的想殺人。
想來,之前容潯也是想帶著嫁妝與他和離遠走高飛的。
難不成,他陰差陽錯之下。
倒是禁錮了容潯的自由?
澹臺肆心裡不好受。
可聽完他這句話的容潯說是心如刀割也不過為過。
他隱忍著不讓眼中的溼意匯聚成淚水。
極力轉動著眼珠。
賭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