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起病來差點連他都唬了過去。
若不是他常年跟在身邊,還真以為容潯病入膏肓了呢。
王嬤嬤見容潯如此狀況。
心沉了又沉。
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要將人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可看這七公子如今的模樣,能堅持到和宸王成親那天嗎。
可別還沒等宸王進京,這七公子就先一步走了。
容潯被王嬤嬤和文喜攙著從側門進去。
按景國律令,凡庶出子女不能從正門出入。
容潯握拳抵在唇邊斷斷續續的咳嗽著。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側門兩邊的門框,抬腿跨過快要有他膝蓋高的門檻。
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睛。
媽的,真憋屈........
王嬤嬤先領容潯去拜見侯府夫人。
陳氏一看他這副模樣,到嘴裡的話被她悉數吞了下去。
忙讓人去請郎中。
“王嬤嬤,帶七公子去南苑的暖香閣歇息,可憐的孩子,怎麼瘦弱成這樣....”
“這....是夫人。”
王嬤嬤遲疑了一秒便應答下來。
“咳咳咳——”
容潯忍不住又咳了咳,在文喜的攙扶下艱難的對陳氏行了一禮。
“多謝母親。”
“都是一家人,快別說謝了。”
陳氏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說完,朝身後的丫鬟吩咐:“紅袖,你去找幾個手腳靈活的小廝丫頭去伺候七公子。”
“是夫人。”
紅袖領命,低頭快步退出去。
“後面要是缺什麼,儘管告訴王嬤嬤。”
陳氏親暱的拉過容潯的手,“什麼都別操心,當下把你的身體調養好才是最要緊的事。”
容潯面上乖巧的點點頭,心裡卻不住冷笑。
陳氏這是怕他突然病死,沒人給他兒子替嫁吧。
他生的好看,病中看起來也不會太狼狽。
反而添了一絲柔弱的俊美,讓人一看就心生憐憫。
但陳氏看到他這張臉卻面色一冷。
“王嬤嬤,帶七公子下去,讓大夫好生調養他的身子。”
說著緩緩將手抽出來,轉身回到椅子上端起茶,竟是連半個眼神也不給容潯。
侯府的人做事就是麻利,容潯才剛踏進暖香閣,裡面等候多時的兩位大夫就圍了上來。
診治了好半天,給容潯開了一堆調養身體的補藥才揹著醫藥箱離去。
折騰了許久,屋子裡的一干人等總算全部退下了。
容潯讓新來的小廝丫鬟退出去,獨留文喜留在屋內伺候。
“唉,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容潯在溫暖舒適的床上翻滾著,暖香閣裡的炭火很足,屋裡又有地龍。
先前在農莊他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
現在待在如此舒適的環境,容潯睏意來襲。
他打了個哈欠,拍拍旁邊的空位,對文喜道:“文喜,上來一起睡,這床可舒服了。”
“不不不小公子,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文喜神色慌亂:“奴才怎能和主子共用一張床?您就別折煞我了。”
“你怎麼還是那麼古板,現在又沒人......”
容潯嘟嚷著,見文喜一臉要哭的表情;
他適可而止:“行了,不和你開玩笑了,那你自便,我真的要睡了。”
“那,小公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啊?”
“該怎麼辦怎麼辦,當務之急咱就是要把身體養的倍兒棒。”
容潯的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睡吧睡吧,天大的事兒也是明天的事兒......”
說完,沒一會兒。
文喜就聽到床上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
文喜擔憂的皺起眉頭,他輕手輕腳的將床兩旁的帷幕放下。
退到一旁的軟榻上守著。
如今他們在侯府,一切吃穿用度都比從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算是冬日守床也不會覺得冷。
文喜憂心的還是他家小公子。
自從小公子第二次落水後,醒來整個人性情變了很多,還時不時冒出一些他沒聽過的話。
人倒是不似從前那般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