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一下午的假，從醫院出來後紀舒直接開車拐進了旁邊商場。
母嬰區和童裝區都在商場三樓，櫥窗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
紀舒手指輕輕滑過布料，每一件衣服都這麼小，這麼軟，小寶寶穿的鞋子比她的手掌還要小。想象著孩子穿上它們的模樣，她的嘴角不自覺上揚，目光滿是柔情和甜蜜。
來往穿梭的顧客不小心碰到了邊上的一張嬰兒床，床上的小鈴鐺應聲而響，清脆又動聽。
從商場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耐不住導購員的熱情推銷，紀舒買了兩雙小鞋子回家，至於其他的東西，她想交給孩子爸爸來買。
落日熔金。
回到翡翠御府，雪糕看到她的車就飛撲了過來，抱著她的腿一跳一跳不停的蹦躂。
廚房，鍋裡燉著糖醋排骨，濃郁的酸甜味順著空氣飄了出來。
陸津川已經擺好了碗筷，剛端著一盤菜出來就看到了門口的紀舒。
他放下盤子迎了上來，抱著紀舒在臉上親了兩口，“去洗個手，馬上開飯！”
客廳玄關處靜靜立著一隻還未開啟的行李箱，把手上架著一件黑色西裝。紀舒目光投向穿梭在廚房裡的陸津川，小狗圍裙下是一件白襯衫，想來他應該是剛落地到家就進了廚房，根本沒來及收拾行李。
紀舒緩了一會兒，上樓回臥室換了件衣服，下樓時桌上已經擺好了菜品。
陸津川坐在她對面，把盛好的米飯移到她前面，紀舒卻沒急著動筷。
“怎麼了？”看著她出神的模樣，陸津川問了句。
紀舒抿了抿嘴，桌子底下的小腿踢了他一下，“你過來坐我旁邊。”
陸津川雖疑惑，但還是照做。
端起晚飯走到她旁邊，拖出椅子坐下，他夾了塊糖醋排骨放到紀舒碗裡，“嚐嚐味道怎麼樣。”
排骨甜裡帶著酸，口感鮮嫩，換做以往紀舒肯定眨眼就炫光半盤，可眼下心裡裝著事，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的心不在焉悉數落盡陸津川眼底，“還是沒胃口？”
他出差這些天雖然兩人每晚都會影片，可畢竟隔著一個手機螢幕，和肉眼看到終歸是不一樣的。
陸津川剛才看到紀舒的第一眼就發現她瘦了，可給他心疼壞了。
他側了下身子，手從紀舒後腰把她圈住，掌心在她腰際比劃了一下，腰也瘦了...
陸津川暗自咂舌，默默收回手，拿起勺子開始幫她盛湯。
“這是什麼？”紀舒指著餐桌邊上的紅色小籃子。
“剛才隔壁拿過來的，說是他們老家習俗，寶寶百日當天要給親鄰送十個雞蛋。”
紀舒頓了一下，“還有這習俗？北城也有嗎？”
陸津川一門心思都在‘怎麼幾天不見就瘦了這麼多’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敷衍了一句：“應該吧。這個咱們沒關係，我看你沒胃口，要不要煮碗雞蛋羹？”
紀舒抿了下唇，裝作不經意開口，“那如果你也有一個孩子呢？”
陸津川手上的勺子一個不注意冷不丁掉在了桌子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他把椅子往後一拉，‘噌’得一下站到桌邊，一臉無辜：“老婆，你在說什麼？誰又在你邊上亂說了？我這幾天是真的去出差了，什麼孩子不孩子的，我沒有...”
陸津川急得有些語無倫次，恨不得長了八張嘴解釋，以示清白。
紀舒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有些好笑。
算了，不逗他了。
她往後退了下椅子，剛想起身去拿東西，手腕就被陸津川扣住了，“老婆，你相信我。羅傑那邊有這幾天的會議記錄，我讓他發過來！”
他說著就掏出手機準備給羅傑打電話。
紀舒攔下，“不用了。”
“老婆...”
“你跟我過來。”
去往臥室的路上，陸津川牢牢抓著紀舒的手腕，手心都出汗了還不肯鬆手。他就這麼看著紀舒帶著他走進臥室，去衣帽間拿了包，又從裡面拿出幾張對摺疊好的白紙。
紀舒沒說話，只是把手裡的報告單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離婚協議？我不看！”
“...你先開啟看看！”
陸津川接過白紙開啟，目光一列列掃過上面的文字，眸色愈發深沉，在看到第二張報告單的時候瞳孔縮了一下。
他捏著報告單的手指不自覺收緊，紙張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