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開始維護上了?
半個月前,迎她進門時,怎麼不想過雲氏的臉面,如今在這裝腔作勢給誰看!
楚芸兒的笑容逐漸消失,看著從馬車下來的雲氏,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一個正室,穿的如此素淨。
一看就是打聽了賀嶼的喜好,故意穿給他看的。
看來雲妗在莊子上也不是隻顧著養病,還是想挽回賀嶼的心的。
只是有她在,雲妗就別想翻身。
老老實實做她的泥頭菩薩吧。
“咳咳。”
雲妗輕咳了兩聲,嬌軀搖搖晃晃,就像是一株迎風吹倒的海棠。
“小心。”
賀嶼臉色大變,想都沒想,快步迎了上去,扶住了她的纖纖細腰。“慢點。瑞香快取了披風給夫人披上。病剛好,要是再染上了風寒,本將可饒不了你。”
”是。”瑞香從馬車上取了白底綠萼梅披風,就要給雲妗披上。
“毛毛躁躁的,會不會伺候人。我來。”
賀嶼接過披風,親自給雲妗繫上。
餘光一瞥,看到了雲妗羞的通紅的雙頰。
他心底深處的某根弦突然斷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就要摸一摸。
“表哥。”
聲音來的突兀,攪亂了一絲曖昧。
賀嶼不悅道:“什麼事。”
楚芸兒恨得牙根癢癢,當著賀嶼的面卻發作不得。
“姨母還在裡面等著呢,表嫂請隨我來。”
說著就要來拉雲妗的手,雲妗先一步握住了賀嶼的手,含羞帶怯的看著他,道:“夫君,隨妾身一同去給母親請安,如何?”
“當然。”賀嶼拉著雲妗的手,隨後扭過頭,給了楚芸兒一個警告的眼神。
只等人走了,楚芸兒怒道:“這個賤人,竟然敢當眾挑釁我。她以為憑藉這拙劣的演技就能俘獲賀嶼的心?真是痴人說夢,我今晚就把他搶回來。”
霜降提醒道:“小姐,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誰敢在賀府門前說三道四。走,去秋香院瞧瞧賀柔唱的戲準備的怎麼樣了?”
“二小姐她怕是鬥不過雲氏。”
“怕什麼,有我在,雲氏翻不了天。”
秋香院早就擺好了鴻門宴。
一碟枸杞炒豆芽、一碟鹹菜、一盤幹饅頭和一個雞蛋湯。簡簡單單湊成了三菜一湯,桌子上甚至連點葷腥都看不見。
賀嶼看到這菜,臉都綠了。“母親,家裡什麼時候過得如此艱難了?”
伙食竟然比他在軍營當差還要差,不知道還以為他家是空有個宅子的落魄戶呢。
“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賀母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玉算盤,當著幾人的面就開始算賬。
“今年收成不好,光你平日吃的米飯都得好多錢。一個雞蛋外頭都賣到了一兩銀子。能湊足三菜一湯,那全是看在妗兒今天回府的份上。”
賀母看了雲妗一眼,意味深長。“妗兒,往後這府中的中饋還是由你來操持吧。我年歲大了,經不起折騰,就想吃點好的。你看這一桌子菜,你要是喜歡,咱們就將就著吃吧。”
雲妗坐在了賀嶼邊上,笑容未減。“夫君,你們往日也是吃這些嗎?”
“當然不是,我”
賀柔插話道:“嫂子有所不知,我哥都在外頭吃了再回來。府中的艱難他當然不知。若是嫂子能補貼一二,咱們家的日子也能過得寬裕些。”
雲妗若有所思。“母親,妗兒走的時候可把賬本交了。賬上一千兩銀子都花完了?”
賀母心急嘴快。“哪來的一千兩,分明是五百兩。”
“就是半個月花五百兩,也夠了。妗兒記得夫君才發了月俸,加在一起也有七百兩。”
雲妗看了眼一桌子的素菜,笑道:“七百兩就吃這些?怕是還剩下不少,母親不妨取了賬本來細看,也好讓夫君知道這錢花哪裡去了。”
若說賀嶼是個門外漢不知道深淺也就算了,雲妗嫁到賀家以後,掌管中饋三年,廚房有多少油水,她門清。
她要求看賬本,也合情合理。
就是賀嶼也覺得這錢花的冤枉,催促賀母把賬本拿來,看看府上哪裡花錢多,以後改進就是。
賀母支支吾吾了半天,直接推脫。“記不清了,先吃飯。吃了飯再說。”
“母親說的是,夫君用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