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與蘇蓉蓉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對這位詰問“神可否有情”的女神,同樣記憶猶新。
可此時不是細討的時候,只能忽略掉熟悉,繼續看下去。
右手握著一杆尖槍,左手擒著亮金寶圈的少年,破空而入。
少年橫空而立,斬釘截鐵道:“我不幹了!”
追命突然有些心領神會,了悟道:“所以【隨時反】的意思是,『哪吒』經常這樣突然轉變立場?”
“可如果是這樣,天庭的統治者如何能對『哪吒』放下心防呢?”南宮靈不解,“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神,可不像是沒有心計的神明。”
攏在白色袍子裡的曲無容忽然道:“自然是有能夠絕對壓制他的依仗。”
無花默默的捻動一顆念珠,垂著眸子不動如風,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但南宮靈卻被曲無容冷冷的聲音吸引到了,“哦?”
他疑惑的倒不是所謂的“依仗”,而是這個不常說話的白袍神秘人。
是的,神秘。
即使他已經掌握了丐幫大半部分的情報網,可也只是得到對方曾和楚留香、陸小鳳、西門吹雪以及蘇夢枕見過面的事情。
更多的,比如她與顧惜朝的關係,以及他的好兄長貌似也熟悉對方……
任他如何查探,都不得而知。
南宮靈的目光,恰巧被身旁坐著的無花擋住了一些。且無論怎樣,他也沒辦法隔著白袍,看清對方的表情。
甚至,這個叫曲無容的神秘人,又開始不說話了。
無可奈何,南宮靈只好放棄了這個繼續搭話的機會。
轉過腦袋的他,自然也就沒發現與他比肩而坐的無花,掩藏在眸底深處、深邃冷漠的如同大漠涼夜一般的眼波。
也更加不會知道,此時外界正有一個嫵媚風流的女人,看著天幕上一排同案而坐的曲無容、無花、南宮靈三人,露出了個柔美的滲人笑容。
“娘子,你在看什麼?”一個英俊的斯文秀氣的青衫少年,拂開廊前垂落的柳葉走了過來。
看見來人,女人臉上滲人的笑容變得真切了些,眉眼彎彎道:“沒什麼,只是看到了幾個熟人罷了。”
幾個……應該死卻沒死的漏網之魚。
少年眉心緊蹙,略顯擔憂道:“是娘子之前提到過的你師父那的人?”
女人將自己靠到了少年的懷裡,用食指輕柔的將對方的眉心撫平,安慰道:“你別擔心,師父她已經死了,今後任誰也不能將我們倆分開的。”
“嗯。”青衫少年彷彿真的有被安慰到,眉眼放鬆了許多。
而後又看著懷中弱不勝衣的娘子,滿懷柔情道:“娘子的眉毛有些淡了,正巧今兒我又學會了一種眉型,我來給娘子畫眉吧?”
恰在此時,一陣風將頭頂上的雲朵吹散了些,光亮悄悄印上女人的面龐。
那雙盡顯憂鬱風情的眉毛,竟真的是巧手精心描繪,而非天然生成。
畫面一轉,方才還立在空中的『哪吒』,已經將手中的金圈抵在了疑似『王母』的女神脖子上,威喝道:“你們依仗權勢、濫發淫威的日子,到頭了!”
看著被『哪吒』嚇得驚聲尖叫的『王母』,雲蘿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玉帝鑽桌子底,王母哼唧唧,這天庭的統治者怎麼都這副膽小鬼德行啊。”
還比不上她皇兄呢。
無獨有偶,正在觀看天幕的朱翊鈞,也在和跟在他半步之後的方應看說道:“天上的玉帝王母也不怎麼樣嘛。”
方應看抿嘴一笑,露出個稚氣的酒窩,“在應看心裡,皇上才是這天下的主人,我只要知道皇上您的英明神武就好了。”
朱翊鈞被他這個回答逗樂,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頗為玩味道:“哦?這麼說,之前我下令你不許去參加天幕統考,你也不怨我?”
對於上位者的試探,方應看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立即道:“皇上能將紫荊山的防守任務交給臣下,應看已深感隆恩。”
朱翊鈞無所謂的輕笑了下,“這是你應得的。”
“畢竟……”朱翊鈞語氣悠悠道,“殷羨可不能讓上官金虹,帶著他的金錢幫心甘情願去守山門。”
方應看好似沒聽出對方的不滿,仍舊笑的稚氣單純,“金錢幫不過是個聚集了幾個江湖草莽的小幫派。”
“我聽聞殷總管最近一月,已經和『金風細雨樓』的無邪無愧吃過好幾次酒了。有珠玉在前,想來殷總管是看不上金錢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