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會落得個這麼個地步了。
說自己讓薄情寡義,可趙匡胤不也杯酒釋兵權?
更何況,自己還沒有杯酒釋兵權呢。
趙匡胤:我杯酒釋兵權,那是給他們榮耀的地位,以及不作死可以善終的晚年,而你不同,他們若是沒了兵權,死的更快。
馬皇后:杯酒釋兵權?我活著,你看看你一杯酒能不能釋了他們的兵權,你若是能,你現在也不至於在牢裡。
千萬別小瞧趙匡胤,那傢伙能杯酒釋兵權而讓下面的人不亂,那就是本事了。
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宋祖排在裡面不僅僅是為了押韻的。
至於,自古能軍無出李世民之右者,其次則朱元璋耳,這也不假,但那是武功,不是文治。
老朱就算武功尚可,那也不能碰瓷李世民這個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不是從武功單方一面來看的,老朱家若非要出個千古一帝,那只有明太宗朱棣合適。
讓明太宗朱棣位列千古一帝,都比老朱位列千古一帝的爭議要小。
趙匡胤治國再差,也不至於讓中宮嫡子給妾服喪,更不至於要把家天下的想法表現得這麼明顯。
朱元璋恢復奴隸制、制定戶籍種姓制度、恢復分封,哪一樣不是為了讓大明變成朱家一家之天下?
“爹,爹,沒事,沒事,大哥這個義子靠不住,這不還有老二嘛,老二不是還給您包餃子了嗎?來來來,咱們坐起來吃餃子。”
朱標扶著朱元璋坐起來,趕緊岔開話題。
生怕朱元璋被沐英的行為給氣死。
朱元璋坐了起來,“標兒,你說咱真的有那麼差嗎?你娘不跟咱站一起了,咱兄弟不跟咱站一起了,咱兒子也不跟咱站一起了。”
“這……”朱標話到嘴邊,不知道該咋說。
朱元璋擦了擦眼淚,“標兒,你說,咱要聽實話。”
“三綱中有言,夫為妻綱,夫不正,則妻可改嫁,為人丈夫,你讓妻子活著的時候,讓中宮嫡子給妾服喪,是為不忠,俗話說,忠誠是婚姻最後的底線,父皇你此舉寒了母后的心,母后當時就可以選擇和離。”
朱標緩緩說了句實話。
“咱……”這話朱元璋還真無法反駁。
這不忠之名,甩不掉。
“其次,君為臣綱,君不正,臣可投他國,父皇讓功臣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是為不仁,這一條,父皇你為君不仁。”
朱標繼續開口,別的功臣就先不說了,劉伯溫和鄧愈咋死的?
鄧愈在外打仗好好的,偏偏班師回朝,要見自己淪為妾室的女兒了,就死在了路上。
常遇春好歹還有個病逝的病因,鄧愈可就僅僅只接受宣佈病逝而已。
“這……”朱元璋沉默了,自己不都是為了朱家之江山嗎?又沒有私心。
朱標深呼一口氣繼續道,“為人兄弟,你只能共苦,不能同甘,是為不義。”
“咱沒義氣……”朱元璋思緒複雜了起來。
做了皇帝,孤家寡人,身邊還有兄弟嗎?不是隻有君臣嗎?
“還有,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奔他鄉,老二也是您的孩子啊,也是中宮嫡子,朱家血胤,您為了江山社稷讓老二娶了異族之女為王妃,於祖宗而言,讓蠻夷之女混亂朱家血脈,是為不孝,我泱泱華夏向來是龍男配鳳女,豈可嫁娶蠻夷?更別說他還是北元的女子,北元可是禍亂華夏之罪國啊,您這麼搞,您驅逐韃虜不是自打嘴巴嗎?”
朱標這話一出,朱元璋人直接傻了。
咱讓你說,但你咋還就收不住嘴了呢?
嘴上說著驅逐韃虜,反手讓自己嫡子娶北元的女子。
這……挺妙的。
“標兒……”
朱元璋想叫停。
但朱標的嘴好像是收不住了,“還有,您賜功臣丹書鐵券,可在胡惟庸案時,對於有丹書鐵券之功臣,您沒有免死。
雖然說,丹書鐵券不免謀逆,但是丹書鐵券不僅免本人三死,還可免後人一死啊,可您沒有給他們留嫡系血脈。
就算其本人參與了謀逆,但是其子嗣總沒有參與吧,按照丹書鐵券的作用,其子可免一死才是。
您沒免,所以這算是失信,是為不信!您這樣做,很讓人懷疑您發的那個丹書鐵券到地有沒有用啊。”
“你……你別說了。”朱元璋趕忙叫停。
朱標卻繼續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