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鳳陽天牢內。
朱元璋也踹累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壓根沒有獄卒搭理自己啊。
“爹,咱們如今都已淪為這階下之囚了!兒臣聽聞,在此牢獄之中,最為管用之物便是那白花花的銀子!您縱是叫嚷上萬句,恐怕還抵不上那區區一兩銀子來得實在!”
朱標滿臉愁容的長嘆一口氣,而後一屁股重重地坐到那堆枯黃的乾草之上。
朱元璋卻是一臉的倔強與不甘示弱,他挺直腰板,雙目圓睜,大聲吼道,“階下囚?咱朱元璋永遠不可能成為階下囚!”
“可……可是咱們眼下確確實實身處這牢房之內啊!”朱標無奈地回應著父親,聲音中透著絲絲絕望。
朱元璋冷哼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自信滿滿地道,“咱自然有著後手,無需懼怕!想當年,咱在那至高無上的龍椅之上穩穩當當地坐了整整十五年之久,又怎會連一點兒保命的底牌都不曾留下呢?”
朱標聽了這話,心中雖稍感安慰,但仍不住地輕輕搖頭,憂心忡忡地道,“爹啊,即便您真有所謂的底牌,然而此刻我們畢竟身陷囹圄,遠在他鄉,而非身在京城啊!當初您從龍椅上被母后踹下來的時候,你咋不把底牌亮出來呢,現在說有底牌有啥用。”
朱元璋緩聲道,“咱人雖不在京城,可咱的那張底牌同樣也不在京城吶!”
聞得此言,朱標不禁一愣,滿臉疑惑地追問道,“啥意思?爹您所說的底牌究竟是什麼?”
只見朱元璋目光炯炯,一字一句的緩緩吐出三個字來,“你大哥。”
“大哥……你是說西平侯沐英?”朱標瞪大了眼眸。
自己的大哥,也只有那位西平侯沐英了。
沐英出身貧苦,自幼顛沛流離,八歲時被農民義軍將領朱元璋收為義子,自至正十六年起,十二歲的沐英跟隨朱元璋攻伐征戰,開始軍旅生涯。
十八歲時,沐英就被授帳前都尉,參與守鎮江,開始擔當軍事要任。
洪武九年以副帥之職隨鄧愈征討吐蕃,因軍功被封開國輔運推誠宣力武臣,進勳階為榮祿大夫、柱國、西平侯,賜丹書鐵券。
洪武十四年與傅友德、藍玉率兵三十萬徵雲南。
雲南平定後,沐英留滇鎮守。
沐英的爵位是西平侯,從來就沒有被封王。
未來沐英死後,朱元璋才追封黔寧王,賜諡昭靖,侑享太廟。
沐英活著的時候,甚至連國公都不是。
“沒錯,你大哥手中握有雄兵三十萬,咱曾給你大哥一道密詔,密詔上說,朝無正臣,內有奸逆,必舉兵誅討,以清君側。
咱就是防著有一天有奸臣作亂,而咱沒有外援,所以咱給你大哥留了這一道密詔,並且雲南三十萬大軍歸他節制。
而且咱本來還打算把這一條寫入祖訓當中,但是還沒來得及寫,就出了這麼個禍事兒,不過沒關係。
你大哥現在肯定是得到訊息了,他只要拿出密詔,就可以起兵奉天靖難,咱軍中諸多親信定然會響應的。
咱的親信又不是隻在京城才有,只要你大哥起兵清君側,到時候,咱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朱元璋點了點頭,緩緩道出這件事。
朱標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朱元璋還藏著這一個底牌。
難怪讓沐英一人獨掌三十萬大軍。
本來想著就算是鎮守雲南,這兵權也該分到好幾個人手裡,可是朱元璋沒有分沐英的權。
原來用意在此。
“爹啊,大哥就算真的起兵奉天靖難,可是魏國公、信國公、曹國公等人那也不是吃素的啊。”朱標激動了一瞬,然後又耷拉個腦袋。
朱元璋無語,“標兒,你咋這時候不聰明瞭呢?咱又不是傻子,靠你大哥一人,咱還能殺回京城不成?”
“呃……父皇你的意思?”朱標一愣,不是這意思,那你是啥意思?
“咱是要靠你大哥東山再起,只要你大哥起兵,咱們就想辦法溜出去和你大哥匯合,到時候咱們手握三十萬大軍。
咱當年一貧如洗能夠開創大明,現在咱也能再重新打一遍,咱就不信,雲南沒有人才可以匹敵淮西。
更何況,只要咱和你大哥匯合,軍中親信肯定會帶兵來投,到時候,咱亦有逐鹿天下之資本。”
朱元璋回答道。
“嘶~”朱標倒吸一口涼氣,老爹這畫餅能力真是越來越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