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不禁心中一驚,那傳說中的鳳字營竟然真的存在?
自己只聽說過鳳字營,而且只有隻言片語而已,具體的不得而知,但誰能想到它竟會真實的出現在眼前!
自己皇奶奶手裡真有鳳字營。
一旁的藍玉對於這鳳字營也是略有耳聞,然而他始終無法確定其真實性,此刻聽到馬皇后提及要用鳳字營去調查兩江鹽稅一事,藍玉忍不住開口道
“大姐,讓鳳字營去查兩江鹽稅之事,是否需要再慎重考慮一番呢?畢竟此事關係重大,萬一……”
馬皇后鳳眸微抬,目光如炬地看向藍玉,“如今都是大明瞭,難道還有人認為女子不如男?”
馬皇后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藍玉聞言,頓時嚇得面色一白,連忙低下頭來,惶恐地回應道,“臣不敢,臣絕無此意,請太后娘娘恕罪!”
媽耶,自己剛剛竟然在質疑大姐。
馬皇后看向方孝儒,“你叫方孝儒是吧?”
“罪臣正是方孝儒。”方孝儒回答道。
如今的方孝儒還很年輕,剛入官場不久,誰曾想就遇到這麼個事兒。
“本宮知道你,你是一代之宗大明開國文臣之首宋濂的弟子,對吧?”馬皇后又問。
方孝儒聞言,心裡頓時一慌。
自己的老師是宋濂不假,但是現在來說,自己老師還是個罪臣啊。
洪武十三年,宋慎被牽扯進胡惟庸案中,導致宋濂一家遭禍,宋慎與宋濂其次子宋璲都坐法死。
朱元璋想處死宋濂,經馬皇后及太子朱標力保,才得免一死,徙至四川茂州安置,還沒到四川,死在了路上。
洪武十四年五月二十日,宋濂因病逝於夔州,享年七十二歲。
宋濂與劉基並稱為一代之宗,還被朱元璋譽為大明開國文臣之首,李善長都排在宋濂後面。
可是因為胡惟庸案,宋濂遭誅,現在還沒有正名呢。
馬皇后突然提起宋濂,這不會是還想給自己罪加一等吧?
但是方孝儒也不敢否認啊,一時間也猜不透馬皇后的想法,“是,罪臣恩師正是宋濂。”
馬皇后嗯了一聲,“那你身為欽差,為什麼要受賄?你初入官場,委你欽差重任,可謂皇恩浩蕩,你何故欺君罔上!”
“太后娘娘恕罪,罪臣知罪,當時見那是聖人親傳手抄論語,算不上金銀財寶,罪臣這才收了的。”
方孝儒想哭。
嗚嗚嗚,我太難了。
儒家誤我,孔家誤我,嗚嗚嗚。
“既如此,那你為何誣陷鄭國公呢?你覺得鄭國公作為舅舅,會反他外甥嗎?”
馬皇后繼續問道。
方孝儒說道,“可,可鄭國公私造甲冑兵刃,句句屬實啊。”
馬皇后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鳳袍。
“那你為什麼就不想想徐達湯和他們這些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不去彈劾鄭國公呢?
還是說,你認為他們之間的義氣已經到了我剛剛可以默許鄭國公造反,毀掉大明,毀掉他外甥的江山?”
聽到這話,方孝儒的腦子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啥情況?
啥情況啊。
“可舅舅也不是一心幫外甥的,唐之長孫無忌,已有先例啊。”方孝儒辯解道。
馬皇后又問,“那你說是鄭國公跟長孫無忌一樣,是個權臣?鄭國公結黨營私了?還是說他把持朝政了?嗯?玩權謀,鄭國公他那個腦子夠用嗎?”
常茂:乾孃,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你也不用這麼貶低小茂吧,俺最近在長腦子了。
“可……可他私造甲冑兵刃,這就是要謀反啊。”方孝儒就認這個死理。
馬皇后搖了搖頭,“你只看到鄭國公私造甲冑兵刃,那你為什麼不想想鄭國公為什麼要造甲冑和兵刃?”
朱雄英也站起身來道,“方孝儒,孤告訴你一句話,記牢了,下輩子說不定用得上,任何不合理的規矩,肯定只有原因的,任何不合理的事情,肯定是有內情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句話你記牢了!”
“雄英是江山繼承人,他不比你這個臣子更擔心江山的未來?錦衣衛難道就不會彙報鄭國公的事情?
李善長他們這些人為什麼沒說?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嗎?不,是因為他們不犯蠢,你怎麼就不想想小茂還是國公?”
馬皇后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