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的一句質問,瞬間讓江南集團的官員臉色變得跟個豬肝似的了。
這話要人怎麼接?
我要說是吧,那我們就成了公器私用的奸臣,有損我們名聲,到時候史書之上給我們寫一筆咋辦?
我要說不是吧,那我家產豈不是沒了?
本來我們就資助了這麼多,結果家產還一分沒有我們的份,這不完犢子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
徐達這傢伙直接道德綁架啊,可偏偏文官是最要臉面,最吃這一套的。
寧可打腫臉充胖子,也絕不丟面子。
“諸位愛卿,難道你們當真如同魏國公所言,只是想要藉由此次捐款資助朝廷平叛之事來達成公器私用之目的?而非出於對那杭州百姓深陷於水深火熱之境的憐憫與同情之心?”
朱雄英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朝堂之上炸響,他巧妙地順應著徐達先前所言,將矛頭直直指向了江南集團。
此刻,整個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江南集團眾人身上。
不少其他派系的官員幸災樂禍的看江南集團的笑話,江南集團被朱元璋扶起來,在文官集團當中風頭無兩,經常打壓其他小派系。
而江南集團的一眾大臣們面面相覷,臉上露出驚愕和惶恐之色。
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皇帝竟然會如此直截了當地質問他們,而且還藉助徐達的話語,一下子就把他們置於極為不利的境地。
此時此刻,他們彷彿被架在了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上,進退維谷,根本不知該如何回應。
一些人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另一些人則緊咬嘴唇,眉頭緊鎖,絞盡腦汁地思索著應對之策。
然而,無論他們怎樣努力,似乎都難以找到一個能夠完美化解當前危機的說辭,畢竟,朱雄英的質問太過犀利,讓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一旁的史官也一臉單純的看向江南集團,你們快回答啊,我還得記書上呢。
畢竟這次重大戰役,載入史冊是應該的。
“臣……臣正是不忍杭州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才捐款的。”某人還是忍不住了,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此刻心都在滴血。
不這麼回答怎麼辦,公器私用簡單來說就是以權謀私,而且這是調動了幾十萬的人力物力為自己謀取私利,這麼大一口鍋壓下來,哪裡背得起?
就在這時,終於有人站出來表明了態度,而江南集團的其他人見狀,縱使心中有萬般不情願,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附和起來。
只聽得其中一人說道:“是啊,殿下,臣等一心為公,全心全意都是為了國家和百姓啊,絕對稱得上是忠臣吶。”
話音剛落,另一人便急忙介面道,“臣附議!臣等對陛下、對朝廷的忠心,那可是如同日月一般光輝閃耀,天地可鑑啊!”
緊接著又有人大聲喊道,“臣等身為臣子,理應時刻體察上天之意,心懷天下蒼生,關心民間疾苦,這本來就是我們做臣子的分內之事嘛。”
此時,人群中不知誰突然高聲嚷道,“可不是嗎?魏國公此次帶回來的東西,那可是屬於朝廷的戰利品,至於臣等的那些家產,回頭自然會去跟鄭國公討要回來的。”
他這話一出,周圍立刻響起一片應和聲,“沒錯沒錯,臣等理應為君王分擔憂愁才對啊。”
一時間,江南集團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相表起態來,那場面好不熱鬧,然而仔細看去,這些人的臉上雖然強擠出笑容,但那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畢竟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筆錢無論如何也是要不回來了,既然如此,那就得想辦法儘快挽回自己的聲譽,好歹先把名聲給賺回來再說。
特麼的常茂,你有本事就死外面!
但凡你敢回京,我們組團堵你家門!
朱雄英點了點頭,“孤就知道這滿朝文武皆是賢臣也,諸位愛卿可以放心,待來日把鄭國公捉拿歸案,孤就把他移交大理寺處理,你們儘可找他討要被搶的家產!”
大理寺卿趕緊站出來,“臣屆時必然秉公處理!”
唔……我跟鄭國公該怎麼論呢。
我也是淮西二代,雖然我只是義子,鄭國公年長,我應該叫義兄吧。
嗯……我一定會對我義兄秉公處置的!
“是,殿下。”江南集團還能說啥,朱雄英都把話說到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