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著朱雄英握著袖子裡的擀麵杖,頓時一陣後悔,剛剛怎麼沒打回去再走呢。
草率了,沒事兒,先記小本本上。
而此時坤寧宮也有新客前來。
朱雄英哭著跑進坤寧宮的時候,就看到李景隆坐在地上拽著馬皇后的鳳袍撒潑打滾,而湯和也在這裡。
“皇奶奶,嗚嗚嗚嗚。”
“哎呦,我的乖孫,怎麼了?會欺負你了?你臉怎麼了?”
馬皇后趕緊從鳳榻上起身,來到朱雄英身邊,把朱雄英擁入懷中,心疼的摸著朱雄英的臉。
“表弟!那個王八犢子打你了?跟表哥說,表哥帶你找場子去!”
李景隆一個鯉魚打挺就站起來了。
朱雄英的臉明顯就是被人打了,李景隆一眼就看出來。
因為捱打,李景隆是很有經驗的。
“皇奶奶……”
朱雄英把事情如實跟馬皇后說了。
也包括自己怎麼懟朱元璋的,朱雄英沒有藏著掖著,而是一股腦全說了。
朱雄英說完之後,馬皇后的身軀在顫抖。
那是氣得顫抖。
“他媽的臭要飯的,敢打我表弟!當年我舅娘怎麼死的,他最清楚了,他就問心無愧嗎?開平王要是活著,看著他外孫哭成這樣,能活劈了他那個倒插門的!”
李景隆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椅子,李景隆雖然年紀小,但是非對錯李景隆還是分得清的。
本來錯的就是朱元璋。
這件事情被朱雄英掀開之後,如果朱元璋放下面子,下詔罪己,主動賜死呂氏,滅了呂家,哪會有現在的局面?
“皇奶奶,你說孫兒錯了嗎?”朱雄英抽泣著看向馬皇后。
“表弟你有什麼錯!錯的是陛下,錯的是太子!如果陛下不任由呂氏暗害我舅娘,你會四歲的時候就沒了娘嗎?
幼年喪母之痛,陛下自己嘗過,還要讓你嘗一遍,何其殘忍!我舅娘為他朱家誕下嫡長孫啊,死的冤!”
李景隆也為朱雄英抱不平。
“雄英啊,你記著,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能一錯再錯,這件事情皇奶奶我也有錯。
如果當年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不選擇沉默,或許你母妃不會死,或許呂氏不會多活四年,或許你也不會死。
還好,老天又把你還給我了,以前是皇奶奶錯了,皇奶奶不該沉默,你母妃的事情,皇奶奶今天給你個公道。”
馬皇后緊緊抱著朱雄英,在朱雄英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當年自己為了江山穩定,默許了朱元璋和呂氏的所作所為,常氏的死,自己也有責任,當年自己沉默了,現在不能再沉默了。
“老嫂子,有什麼吩咐你就說吧,常大帥的嫡女,確實死的冤!”湯和拱手道。
馬皇后嗯了一聲,“玉兒,去韓國公府,傳本宮懿旨,當今陛下年邁昏聵,竟至先太子妃枉死,將妾扶正,罔顧倫理,敗壞綱常,著韓國公即代天子擬一道罪己詔,不日於早朝時昭告天下,朕躬罪己,以謝萬方,陛下年邁昏聵,難以守器攥統,承社稷宗廟之重,著即禪位為太上皇,退居永壽宮閉門自省,傳國於太子朱標,叫韓國公把禪位詔書一塊擬了。”
“遵旨,奴婢這就去。”馬玉兒應下。
馬皇后揉了揉眉心,“標兒若當皇帝,是否也跟他爹一樣呢?”
李景隆馬上道,“那什麼,皇后娘娘,這龍袍也不是非得披太子身上,您身上也能披啊,女子稱帝,古有先例啊。”
嘿嘿嘿,當馬皇后的從龍之臣,再加上以後朱雄英上位的從龍之臣,日後放眼整個淮西,誰他媽敢動我李景隆?
馬皇后笑著搖搖頭,“我是朱家的媳婦,我是不會去奪朱家的江山的。”
湯和拱了拱手,“老嫂子,既然你覺得太子處理政事尚有不足,不如以太后之尊攝政!如果太子有能力御極天下,便還政於太子,若不能,您就辛苦辛苦,培養一下太孫,等太孫長大了,讓太子也退位就是了。”
湯和馬上就給馬皇后出了個主意,比起擁立朱標,淮西更願意擁立馬皇后,哪怕馬皇后女帝臨朝,淮西也認。
“太子又不是幼帝,哪用得著本宮攝政,此乃亂命,到時候世人得罵本宮牝雞司晨了。”馬皇后搖了搖頭。
李景隆說道,“誰敢罵,就地打死!”
湯和當即跪了下來,“老嫂子,這大明的江山,還得是你掌舵啊!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