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一邊揉著發紅發癢的鼻子,一邊略帶歉意的解釋道,“實在不好意思啊,不知怎的,就覺得這鼻子突然間癢得厲害。”
聽到這話,朱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打趣地說,“我說曹國公呀,會不會是你家那個好大兒在想你啊?哈哈哈……”
朱棡也跟著附和道:“哈哈哈哈,二哥說得有道理啊,說不定李九江此時此刻真的正在唸叨著他老爹呢!”
說完,兩人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李文忠擺擺手,“那個逆子,此刻說不定在哪玩呢,哪會想我,哪天我要是戰死沙場了,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哭兩聲。”
“哈哈,不過說起來,咱們明天早上得加快進度趕往捕魚兒海了。”
藍玉微微一笑,嘴角輕輕上揚,但也很快便收斂了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因為此刻需要談論正經事了。
他們一行人前兩天從邊關出來,在此之前,常茂早已派出人手給邊關將領傳遞了重要資訊。
而邊關將領也是個辦事利落之人,當藍玉他們到的時候,就將訊息轉達給了藍玉等人。
那時候,大家終於得知了北元王庭的準確所在,竟然依舊位於捕魚兒海一帶。
這個關鍵情報讓所有人精神一振,目標明確之後,眾人剛踏入廣袤無垠的草原,便毫不猶豫地朝著捕魚兒海的方向疾馳而去。
現在就在去捕魚兒海的路上。
就在這時,朱棣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常茂那個渾小子啊!在這遼闊的草原之上,居然一點兒也不懂得手下留情,只知道一味的殺戮,不留任何活口。
我們差點被他坑慘了,他閒得無聊,用敵人的頭顱築起一座座的京觀,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本來我還滿心期待著來到這片草原能夠大快朵頤,美美地吃上一頓豐盛的肥牛或者香噴噴的烤全羊。
可誰知一路走來,足足走了數百里路,所遇到的那些部落竟然全都慘遭屠戮,不僅牛羊被洗劫一空。
就連牧民的腦袋也都被砍下來堆成了京觀,更糟糕的是,有些部落似乎察覺到了危險,早早地舉家搬遷。
唯恐避之不及,生怕一不小心撞上常茂這個煞星,唉,如此一來,咱們這一路可真是受苦受難啊!
直到今天,我們啃了整整兩天硬邦邦的大餅,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若非今天運氣好碰到這麼一個部落。
今晚恐怕還得繼續嚼那難以下嚥的大餅充飢呢!等遇到常茂,我高低得好好找他說道說道這事兒。”
說著,朱棣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香氣四溢的羊肉,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怨氣都發洩在這塊美味的食物上。
本以為來了就能吃肉,不曾想還是啃了兩天的大餅。
朱樉微微頷首,表示認同,“老四所言極是!這常茂徑直衝向捕魚兒海,其目的必然是想要效仿古人,成就一番封狼居胥之偉業啊!如此一來,咱們必須得進一步加快新軍訓練的進度了!”
這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本地居民皆將那個地方喚作捕魚兒海,但那些外來之人,則習慣稱之為斡難河。
遙想當年,那位威震天下、名垂青史的少年將軍霍去病便是在那裡引吭高歌,縱馬馳騁,讓清澈的湖水見證了他的赫赫戰功,留下了千古佳話,飲馬瀚海!
藍玉不禁感嘆起來,言語之中滿是詫異之情,“真是沒想到啊,原本我還以為這小茂只會在茫茫草原上肆意燒殺搶掠一番呢,卻未曾料到他竟有如此雄心壯志,直接就朝著那北元王庭猛撲過去,欲要立下這不世之功!”
提及常茂,就連身經百戰的藍玉都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常茂這傢伙,長腦子了啊。
朱棡哼了一聲,“鄭國公此舉雖有大志,但過於魯莽,若打草驚蛇,讓北元王庭提前遁逃,那才是得不償失。”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
確實,常茂那點兵力對付不了北元的大軍,但是打草驚蛇卻是足夠的,萬一北元王庭搬家,常茂是攔不住的。
若是北元王庭轉移,再想尋覓其蹤跡,那可就難了。
就在眾人商議之際,只見遠處一名負責偵察的斥候神色匆匆地疾馳而來,待到近前,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
“啟稟幾位將軍,前方百里之外有一隊人馬正急速趕來,粗略估算約有千人之眾,我們抓了一個舌頭,拷問之下得知正是朝著遼東而去,眼下應該已經距離我們不足五十里了。”
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