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的目光緊緊鎖住那扇懸浮在空中的木門,沒有絲毫猶豫,抬腳便向著最底下那朵最大的花朵走去。她的腳尖剛一觸碰到花瓣,奇異的光芒瞬間從腳尖迸發,如靈動的精靈般迅速包裹住她的全身。剎那間,她身上的著裝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回想起初入這片未知領域時,她還穿著睡前那套柔軟的睡衣和輕便的拖鞋,而此刻,她已然赤著雙足,肌膚與清涼的空氣親密接觸。身上那件白色連衣裙,宛如月光織就,散發著柔和而聖潔的微微白光,每一道褶皺、每一寸面料都流淌著神秘的光澤。她的頭髮也彷彿掙脫了重力的束縛,如被微風輕柔拂動般肆意飄散,髮絲間閃爍著細碎的光芒,與周身的光暈相互映襯,美得如夢似幻。
米娜沒有過多停留,抬腳邁上第二朵花。就在她的腳步穩穩落在花瓣上的瞬間,整個綠洲的湖水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蕩起層層疊疊的波紋,向著四周擴散開去。水紋相互交織、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彷彿在演奏一場神秘的樂章。
站在第二朵花上,米娜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握住木門的把手。那木門的材質古樸而神秘,紋理間似乎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她輕輕用力,木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剎那間,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洶湧而出,將她籠罩其中。米娜沒有絲毫退縮,眼神堅定地徑直邁入那團金色光芒之中,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光芒深處,只留下那兩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的花朵,和依舊盪漾著漣漪的湖水,見證著這一場奇幻之旅的神秘瞬間
。
米娜穿透那片耀眼的金色光芒,踏入的竟是一片死寂的黑暗空間。這裡沒有一絲光亮,目之所及唯有詭異的波動,那是比黑暗更淡幾分的暗影,以奇特的形狀肆意扭動。耳邊還充斥著嘈雜的聲響,尖銳、沉悶、細碎,交織成一曲令人厭惡且悚然的樂章。
米娜凝視著這些怪異的波動,聽著雜亂無章的聲音,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她閉上眼睛,試圖在這混沌中捕捉那絲似曾相識的線索。隨著感知的深入,她的眉頭越皺越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似乎正與腦海中若隱若現的記憶奮力拉扯。
突然,米娜猛地睜開雙眼,剎那間,整個黑暗空間像是被注入了鮮活的生命力,色彩如洶湧的潮水般迅速蔓延開來。待光芒與色彩充盈每一寸角落,米娜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置身於工作的生物實驗室。而她此刻所站的位置,正是那顆由母神身體組織誕生的大腦所在之處。
還沒等米娜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一個複雜而又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在空間中驟然響起。這聲音裡裹挾著痛苦、憤怒、悲傷,還帶著一絲懇切的哀求,毫無徵兆地直直鑽進米娜的大腦。
“我是誰?我為什麼只能靜靜地待在這?我能感知周圍的一切,卻無法行動。你留下來陪我好嗎?我好孤單。”
這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詭異變化,瞬間擊垮了米娜的心理防線,讓她徹底慌了神。她瞪大雙眼,神色驚惶地四處探尋聲音的源頭,腳步急促地在器皿內打轉,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無助,可那神秘聲音卻彷彿來自四面八方,又似隱匿在她的腦海深處,根本無處可尋。
慌亂之中,米娜將目光投向了器皿外那些身著白大褂、正在忙碌走動的研究人員。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心急如焚地用雙手拼命敲擊著巨大玻璃器皿的玻璃壁,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呼喊,想要引起他們的注意,可無論她如何努力,喉嚨裡卻發不出一絲聲響,外界的科研人員似乎也看不見米娜,此時米娜只能眼睜睜看著外界的一切,卻無法與他們取得聯絡。
就在這時,一股刺骨的寒意從米娜的脊背躥升而起,她全身的寒毛瞬間直立,一種強烈的被窺視感讓她驚恐萬分。她能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緊緊盯著自己。米娜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她緩緩轉過頭,動作僵硬得如同生鏽的機器,每轉動一分,都伴隨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當她終於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恐懼瞬間將她徹底吞噬。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圓形眼球,其直徑幾乎佔據了她的整個視野。而這顆巨型眼球的周身,密密麻麻地長滿了無數個拳頭般大小的眼球,這些小眼球毫無規律地眨動著,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在這些眼球的間隙之間,無數條細長的觸手肆意伸展著,它們在空中輕輕抖動,就像被微風吹拂的布條,看似輕柔,卻又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此刻,那隻正死死盯著米娜的巨大眼球的瞳孔開始急劇收縮,彷彿在鎖定獵物。緊接著,更為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從瞳孔之中,如同噴泉湧出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