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絕!”宇文博禁不住又想起楊玄瑛來,悵然失落之意,不可言狀。“如今大隋也是山河凋零,眼看就要步那南朝後塵,宇文將軍一心護隋,難道就沒想過到頭來多半還是一場空嗎?”“你我都不過是這塵世飄萍,將軍縱有天生神力,也未必能獨挽這亂世狂瀾。”當初楊玄瑛之言句句應驗,或許那時隨之而去也不會再有這些煩惱纏人。可現在思悔亦是徒勞,畢竟楊玄瑛不僅早已離去,甚至已與自己二個篡逆兄長結為一黨謀亂弒君,想到此處,宇文博已是痛心切骨,愁腸寸斷。
正此刻,忽一陣晚風乍作,捲起滿地落花旋轉翻飛,掠動瓊屑玉瓣翩翩起舞,縈繞身周,迷失眼眸,撩亂心魂。亂紅妍影煽情醉人,更添怊惆,宇文博不由得伸出手去,正欲捻一片雪瓣下來,可怎知這陣晚風急來急去,只彈指俄頃,風消煙逝,當空飛花浮蕊散墜一地,已然歸盡塵泥,這正是:
玉殿香階清寂寂,空院無人語。
夢入往來時,昨日花開,猶奏歡娛曲。
悵然一夜傷春雨,奈亂紅飛去。
縱萬種風情,幾度繁華,落盡塵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