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神？”李潤不可置信。
回應他的，是一根緩緩出現在空中的手指。
這根手指潔白如玉，指尖朝向窗外，迸發出一縷金芒，金芒化作一條絲線穿透玻璃，射出窗外。
霎時間，窗外匯聚出一團烏雲，雲團越聚越大，最終懸停在醫院上空。
雲中電光閃爍，“轟隆”一聲驚雷後，大雨傾盆而下。
醫院外，人們如螞蟻般慌亂地躲避，抱怨著這場毫無徵兆的大雨。
之後他們又高高舉起手機，拍攝下眼前堪稱奇觀的景象，距離他們不足十米的地方，居然豔陽高照！
可惜這場雨從聚集到落下，只持續了短短一分鐘。
這一分鐘裡，人們為見到別樣的景觀而興奮。
同樣的一分鐘，李潤卻是震動不已。
他完完全全地看到了，從聚雲到下雨的全過程。
而這，僅僅是一根手指做到的。
他不由回想起曾經熟讀的那些典籍、經書中所記載：
“有仙神呼風喚雨、招雲散霧，聚雷生電、擒龍拿虎，搬山倒海、騰雲駕霧……”
可這些都離他太遠了。
他自幼隨師父修行，天資聰穎過人，十一歲就找到氣感，執行周天之法，修道至今已有二十七年。
可在一個月前，他也僅僅是整日搬運牛車、積攢真元，做法時都要藉助法壇，使一些微末手段。
口中唸的那些仙神、整日拜的那些祖師，都沒有半點響應。
如果不是那條狗腿，他至少再過十幾年才能晉升，還用不出［膻中雷］這門所謂的偏門法術。
眼前幾乎改天換地，變化四時的場面讓他心神盪漾，這才是真神。
“小道，拜見尊神。求尊神賜我真妙法門，小道願為奴為僕，終身侍奉真神！”
李潤倒地長跪，身軀匍匐下拜，眼中熱淚盈眶。
像是沙漠中絕望已久的旅人，忽然看到了綠洲。
他已修道近三十載，可越修越是絕望，真妙法門是什麼，長生駐世向何求？
要是他和凡人一樣，從未修行過，也就老老實實預設生老病死。
可他接觸到超凡的世界，並親身實踐過，就再難直面死亡。
此刻他放下了尊嚴，拋棄師門規矩，忘記垂死的徒弟。
痴痴地看著空中那根手指，低頭等待沈錯垂青。
“本神上次斬殺一隻狗妖，其一條腿落在此地，你身上有它的氣息。”
聲音中帶著幾分冰冷，李潤低頭惶恐道：
“不敢欺騙尊神，小道確實吃了狗妖肉，當時不知道是尊神的，請尊神責罰。”
“果然是你，呵呵。”
沈錯的聲音再次傳來，只是這次沒了冷意，反而溫和起來。
“你吃了那狗肉，你我也算是有緣，你可願入我門下，誠信供奉？”
李潤聞言，還有這種好事？連忙答應下來。
“小道願意！”
“嗯，好。”沈錯見此滿意點頭，他目前還回不了藍星。
但有些事卻需要有人幫他做，過程可能會有危險。
他爸媽不能去做。
現在有人送上門，沈錯自然不會放過。
他找出一隻小木瓶，從一旁靈脈泉眼中，灌了幾滴靈水進去，道：
“我出門在外未帶什麼寶物，此物且贈予你，願你日後好生修行。”
李潤雙手接住，感受到手中木瓶靈機充沛，連忙附身道謝。
“多謝尊神賜寶。”
“你回去立下我神牌，三天後送來此處，本神還有事先走了。”
開啟連線藍星的通道，又加上施法裝逼，他體內神力已經所剩無幾。
就要關閉通道，李潤像是想起什麼，大聲喊道：
“尊神慢走，小道想問，這世間真有仙界？”
“有的。”
兩字落下，讓李潤背脊都挺拔起來，真的有仙界。
他如今有真神撐腰，想要成仙也不是不可能……
恍惚間李潤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
“應該算有吧？”沈錯嘀咕一聲。
這個世界雖然名為神道界，但其中妖魔鬼怪，人間修士也不少。
怎麼不能稱之為仙界呢？
轉過身，看著只剩薄薄一層的靈泉，又是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