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沒想到這位病人還是個秀才,不由高看了幾分。
送完眼前的病人,他看著這行人的臉色溫和了幾分。
“把人放到榻上去。”大夫看了眼病人,讓家屬把人放下。
看完,他嘴角抽了抽。
“你們是在消遣老夫還是在考驗老夫的實力?!”
“此話怎講?”
王奎急的不行,可知道大夫不能得罪,只能耐著性子問詢。
大夫見這位家屬臉上急切神情不似作假,臉色這才好了一些,解釋道:“你兒子不過睡著了,一點病症都沒有,如何有你說的那般嚴重了?”
王奎和王學武兩人都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我兒子明明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一路上吐了不少血呢,你看他臉上身上都有血跡,我們怎麼好開這種玩笑?”
王奎急忙解釋,生怕大夫敷衍耽誤了兒子的病情。
大夫也看到了病人身上的血跡,擔心自己把錯脈,又重新把了一次。
可看來看去結果都是一樣,反正他瞧不出來這位病人有何病症。
“我確實瞧著他健康的很,若你們不放心,可到其他醫館看看,勞煩結算五十文看診費。”
說完,大夫不再管這幾人,繼續去給其他排隊病人看診。
王學武見狀只好對父親說道:“爹,我瞧著這位大夫不似糊弄咱們,不如咱們去其他醫館看看吧。”
王奎無奈交了看診費後離開。
父子倆輪流揹著王學文看了好幾個醫館,都沒有把出任何毛病來,兩人徹底蒙了。
好在王學文在半個時辰內醒了過來。
肉眼可見的,他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精神氣。
和以往紅光滿臉的精神狀態大相徑庭。
這一看就是病得不輕啊!
可所有大夫都看不出兒子的病症。
他著急也沒有辦法。
“兒子,你可感覺哪裡不適?”王奎焦急詢問。
王學文此刻全身乏力,一點精神頭都沒有,眼窩深陷淤黑,好似十天沒有睡覺的樣子。
“爹,我疲倦得很,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說完,王學文打了個哈欠後又閉眼睡著了。
王奎見兒子這樣,著急也沒用。
囑咐大兒媳貼身照顧兒子後,匆匆離開客房。
王家一族的人還需要他安頓呢,他不能只顧著自己兒子。
王家加起來有一百三十七人,能住得起客棧的只有五分之一。
實在是如今城內好多客棧都關門了,還開門迎客的價錢比以往高了好幾倍,簡直貴得離譜。
就這都還有價無房呢。
王家住得起客棧的分了好幾個客棧才勉強住下。
剩下的人只能暫時安頓到平民窟和荒廟裡將就一晚。
張世文一家和擁有路引的村民情況和王家差不多。
不過他們進城稍微早一些,和張世文一家匯合了。
看在大家都是相鄰的份上,張世文早早給這些人安排了暫住的地方。
可變故還是發生了。
近日進入縣城的鄰鄉百姓太多。
他們路引上的藉口還都是要離開青雲城去探親,一看就知道這些人要逃走。
已經被官府的人盯上了。
城門關閉後。
幾隊官差立刻沿街挨個搜查各大小客棧。
除了桃花村和白山村的村民,城內還有不少周圍百姓聽到風聲後提前逃荒。
張世文剛把鄉鄰安頓在他家閒置的空宅裡,開啟大門準備去,就看到有好幾隊官兵押著不少百姓在街上行走。
他頓時心裡一個咯噔。
“要出事了。”
他又立刻退回去,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
百姓鬧出的動靜頗大,一個個對著官差哀嚎求饒。
“差爺,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並沒有犯事,你們為何要抓我們!”
“是啊差爺,我們都是良家農人,戶籍路引都可證明身份,你們為何還要抓我們。”
“差爺您行行好,能不能透露下我們究竟犯了什麼事啊。”
官差嫌這些人吵鬧的厲害,不耐煩地吼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這些刁民想要藉口逃離青雲城管轄,你們都走了誰給官府納稅!”
“一個個都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往外逃!有你們苦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