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蒂麗雅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她的脖頸處悄然浮現出一條神秘的黑色紋路。
紋路蜿蜒曲折,散發著詭異的氣息,然而僅僅一閃而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歐帕爾全神貫注地應對著眼前的黑暗力量,並未注意到這一細微的變化。
歐帕爾回想起黑袍人對他的承諾,只要按照計劃完成儀式,蒂麗雅就會完全屬於他,從今往後,她便會與自己緊緊綁在一起。
雖然他很討厭那個黑袍,覺得那傢伙陰險狡詐,看在他出主意的份上,遲一段時間再殺掉他,嘻嘻。
藥是真的,但這個陣法與救助村民沒有多大關係,從今以後,他就會和公主綁死了。
他的,屬於他的。
在歐帕爾的不懈努力下,那層包裹著他魔力的柔和光芒越來越強,光芒如洶湧的潮水,朝著黑暗力量奔騰而去。
兩者碰撞之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光芒與黑暗相互交織、對抗,整個村子都被這股強大的能量波動震得微微顫抖。
“這下,他們有救了。”
蒂麗雅難掩興奮,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可歐帕爾看著蒂麗雅,笑容之下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竊喜。
終於,在一番激烈的較量後,兩人的魔力佔據了上風,那股黑暗力量逐漸被徹底驅散,如同冰雪在烈日下消融。
靈犀草的光芒也再度綻放,比之前更加耀眼奪目,溫暖的光輝灑在每一個村民身上,帶來了生的希望。
村民們在靈犀草光芒的庇佑下,痛苦的神情逐漸舒緩,可身體依舊虛弱不堪。
蒂麗雅深知,僅有光芒淨化還不夠,必須儘快將靈犀草製成藥劑,讓村民們服下,才能徹底治癒疫病。
她馬不停蹄地將剩餘的靈犀草收集起來,
“歐帕爾,幫我把那個石臼拿過來。”
蒂麗雅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中拉回。歐帕爾連忙起身,將石臼穩穩地放在她面前。
蒂麗雅拿起石杵,開始用力研磨靈犀草,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勁道,彷彿要將所有的希望都融入這藥劑之中。
靈犀草堅韌異常,不一會兒,蒂麗雅的額頭便佈滿了汗珠,纖細的雙手也磨出了水泡。
歐帕爾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竟湧起一絲不忍,但那想要獨佔蒂麗雅的念頭很快又將這絲不忍吞噬。
他一方面為即將能完全掌控蒂麗雅而暗自竊喜,另一方面又因欺騙她而感到一絲愧疚。
可她毫不在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她只是抬手隨意一擦。
歐帕爾見狀,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輕聲說:
“蒂麗雅,讓我來幫你吧。”
蒂麗雅抬頭看了他一眼,將石杵遞到他手中。兩人一同研磨,一時間,石臼中傳出有節奏的搗藥聲。
經過漫長的研磨,靈犀草終於變成了細膩的粉末。
蒂麗雅又取來乾淨的陶罐,倒入適量的清水,將粉末緩緩倒入其中,開始攪拌。她的眼神專注而堅定,彷彿這小小的陶罐中承載的是整個世界。
隨著攪拌的持續,藥汁逐漸變得濃稠,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和歐帕爾端著藥汁,挨家挨戶地給村民喂服。
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一股混雜著濃重藥味與腐朽氣息的熱浪撲面而來,屋內昏暗而壓抑。
一位老人虛弱地蜷縮在床上,身形單薄得好似一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枯葉。
他的面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恰似寒冬裡被霜打了的殘花,透著令人揪心的死寂。
不僅如此,臉上還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深褐色病斑,大的如銅錢,小的似芝麻,層層疊疊,彷彿是歲月與疫病聯手鐫刻下的殘酷印記。
這些病斑邊緣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像是疫病在老人肌膚上肆意塗抹的邪惡圖騰,隨著他微弱的呼吸,似乎還在緩緩蠕動、蔓延。
他的嘴唇乾裂起皮,一道道裂痕縱橫交錯,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滲出血絲,乾涸的血跡在唇角凝結,宛如猙獰的暗紅色紋路。嘴角微微下垂,勾勒出痛苦的弧度。
老人的雙眼深陷在眼窩裡,渾濁的眼珠佈滿血絲,眼神中滿是病痛的折磨與對生的渴望,偶爾轉動一下,都顯得無比遲緩、艱難。
稀疏的白髮凌亂地貼在頭皮上,毫無生氣,一縷縷好似枯草。
他的雙手瘦骨嶙峋,青筋根根暴起,宛如一條條扭曲的蚯蚓,無力地垂落在床邊。
乾枯的面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