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直接帶著人出了宮,不過也沒走遠,就在自己落腳的酒樓內,直接從後門進去抱著人就翻入窗內,把人放在床上,給她餵了一顆藥丸。
“十六”
十六從窗外猛地跳進來,單膝跪在地上。
“馬上請城北醫館大夫過來,另外讓十五多拖延一點時間”
“是”
十六翻身而去,謝祈坐在床邊,目光落在楚青棠臉上,臉色有些不好看,今日若不是十六提前來稟報,而他確實起了想找她幫忙的心思,才前去搭救,她又打算如何?她倒是想的挺理直氣壯,還說什麼她能救他,和他談條件?她自己都難保!
腦海中驀地想到賀連城的汙言穢語,不免有些煩躁,沒忍住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頰,好巧不巧的,楚青棠在他掐上的那一刻睜開了眼睛。
窗外是販夫走卒的吆喝聲,是嘈雜的,屋內是一片祥和的安靜,不,應該是死一般的寂靜,因為楚青棠眼睛溼漉漉的,微微眨了眨眼,眼神還帶著些空洞,額頭香汗淋漓的。
“轟”地一下,謝祈猛然間覺得血氣有些翻湧,喉結微滾,耳根處漫上緋色,立時就要鬆開手,可沒想到,楚青棠突然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微熱掌心緊緊貼在她白嫩的臉頰上,就這樣枕著他的手心,眼淚懸在眼眶,似乎還在夢裡,嘴巴還喃喃道:“母親”
一句話,猶如一盆涼水澆下
謝祈:“……”
“叩叩叩……”
“主子,大夫來了”門外是十六的聲音
“進來吧”
十六抹了把汗,一隻手從肩上把大夫放下,一隻手把藥箱遞給大夫,大夫卻遲遲未接,他側身看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大夫暈了?
剛剛只顧著趕時間,去了城北,直接衝進醫館把老大夫扛起來拎起藥箱就走了,留下一眾藥童面面相覷,他輕功一會上一會兒下,這下完了,汗流浹背幾個字完全詮釋了他的心情……
他蹲下去給老大夫掐了會兒人中,終於“咳咳咳”
老大夫雙眼冒著金星,他就把人扶了進去,一進去就見主子站在窗邊一言不發,楚姑娘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不見有醒來的樣子。
好半晌,老大夫把完脈後,又接過十六遞過來的香灰袋子,這是方才謝祈抱走楚青棠時,讓十六進去拿的,想著讓大夫看看是什麼迷藥,會不會對身體有害。
老大夫拿起香包,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眼中帶著沉思,走到桌子前慢慢寫下個藥方,“這位姑娘是吸入了些迷藥,這藥倒是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只是會令人產生幻覺,陷入夢境……”
“不過……”
老大夫有些欲言又止,謝祈轉過頭去,眼神裡帶著探究“怎麼?”
“不過,這種迷藥帶著一絲淡淡的陳檀之香”
十六一臉迷茫:“陳檀之香?”
“沒錯,但是陳檀之香在大燕是基本不會有的,陳檀葉盛產於大涼才對……”
“大涼?”
老大夫摸了摸鬍鬚,眼睛裡泛著異樣的光:“不錯,陳檀葉性熱,適合生長在乾旱之地,大涼是最適合它生長的……”
謝祈幽深的眸子裡帶著一抹了然,難怪這姑娘要以身犯險,她莫不是想試探什麼?
正沉思著,老大夫坐在桌邊自顧自喝了杯茶後,視線在謝祈和楚青棠之間晃了晃,斟酌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這位公子可是姑娘的情郎?”
謝祈一時間沒聽清,或者說以為自己聽錯了,十六在一旁緊緊壓著嘴角的笑意。
他微微蹙起眉頭,看向老大夫,“嗯?”
老大夫雖然作為醫者,但是年輕時也行走江湖多年,是個極有眼色的,剛剛把脈時,那年輕人眼睛直勾勾盯著這姑娘。
老大夫也是個不帶慫的,畢竟這一生也見過許許多多怨偶,最後天涯再也不相識。
橫豎已經這個年紀,就當他是多管閒事吧。於是他沉聲開口:“年輕人,我見你氣度不凡,大概也是什麼高門子弟,這個姑娘相貌雖然是與你極為匹配,但是……”
謝祈人生的高大,此刻靠在窗前,雙手抱胸壓迫感極強,眉頭一挑:“可是什麼?”
老大夫嘴角耷了耷,沒什麼好氣:“老夫剛剛給這位姑娘把脈,這姑娘自幼身體虧空,我估摸著大概是出生時從孃胎裡就帶了虧空,甚至是帶了某種毒……”
“也因此,這位姑娘身體較為寒涼,以後怕是子嗣艱難……”
“公子你或者公子的雙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