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楚青棠在謝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密語。
交頸相貼,最開始的時候謝聽得津津有味,一直到後面楚青棠提出想見一個人時,他嘴角的笑意突然落了下來,看向她的眼裡帶著一絲似是而非的幽怨……
不必說,楚青棠目光微微一掠便知道這人在想什麼,她細細的彎眉一挑,那眼神彷彿在說,“怎麼?不行?”
謝祈向來她說什麼便是什麼,這會兒雖然不情不願,臉色也青了青,可是終究是不會干預她的想法,於是他扯唇漫不經心開心,“待會兒我便讓人遞訊息約見他”
“好”
……
大雲軍隊入城後就開始駐紮在城內各個角落休息整頓,太子謝遙也在第一時間召見了駐守在冀州的大雲官員。
這廂。
忙完軍隊的事情,剛剛過了晌午,冀州城府衙裡,謝遙這會兒揉了揉太陽穴,一臉凝重的坐在上方。
他看著一個個身著青色官服鵪鶉似的官員,臉色有些不好看,“冀州城近來如何?”
謝珺坐在謝遙的左手邊,眼觀鼻鼻觀心,也在打量著這六個官員。
“怎麼?都啞巴了?”
皇子之怒,殃及池魚,眾官員紛紛跪下,異口同聲道,“太子殿下恕罪”
說完,為首的冀州刺史蘇鴻文摸了把頭上的汗,小心翼翼接著解釋,“殿下息怒,下官不是不能回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
語畢,一邊的謝珺搭了話,他手裡摩挲著玉佩,目光凌厲的看向蘇鴻文,“呵,不知如何回答?”
“朝廷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這話說的壓人,一屋子官員嚇得膽戰心驚。
座上的謝遙雖然贊同謝珺的話,可眼下不是追責的時候,他眼神示意謝珺先不必激動,復而又看著蘇鴻文道:“直說便是”
蘇鴻文這才開口:“冀州如今大燕的官員官兵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經悉數撤出”
“原本冀州百姓雖因為戰亂流離失所,但是在幫扶下也開始明明轉好,可是……”
“可是,自從半個月前開始,冀州城出現了許多亂民,還有突如其來的山匪,說是山匪可是這群人來的神秘,去的也神秘”
說完,其他官員紛紛附和,“是啊是啊”
“那些山匪,就好像清楚冀州所有地形,來去自如”
“對對對,我記得那日天黑,我們明明做好了戒備,那些人卻如鬼魅一般還是混進了城,前後夾擊,防不勝防”
……
你一言我一語,說法越來越邪乎,謝遙與謝珺二人眼神都變得晦暗,似乎是信了,又像是不信!
許久之後。
“好了”謝遙終於出聲
“今日就到這裡,其他的明日再議……”
謝珺明白了謝遙的意思,他站起身帶著各位官員出去了。
——
由於冀州城亂的厲害,士兵主要佈防在城內各個角落。
為了方便護衛太子一行人,蘇刺史安排謝祈和楚青棠與謝遙謝珺在一個宅院裡頭落腳,所幸宅院夠大,住幾個人不成問題。
日頭剛剛落下,城北某處私宅中,燈火通明。
“鬼魅?”
“呵!”
聽了謝遙與謝珺的話,謝祈裝模作樣冷哼一聲,樣子十分不屑。
條件有限,這會兒幾人正在一起用膳,謝遙突然和謝祈與楚青棠說了今日盤問出的事情。
他剛剛說完,謝祈便說出來剛剛那不屑的兩個字。
圓桌邊其他三人突然沉默,楚青棠暗自打量著對面的謝遙與謝珺,卻始終看不懂這二人神態。
須臾,謝遙卻轉頭看向楚青棠,“七弟妹,明日官府準備開設粥鋪,接濟難民,可否請七弟妹一同去安撫難民?”
楚青棠就等著太子這句話,此番也明白自己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她這個“棋子”,從和親開始至今,是該發揮“作用了”。
所以,她嘴角彎起,禮貌又規矩道:“那是自然”
話音一落,太子倏然一笑,端起酒杯,“七弟妹心懷百姓,本宮敬佩”
說著,一旁的謝珺接了話頭,“七弟妹雖然出身候府,但憂國憂民,本殿也敬弟妹”
這種場面話誰都會說,謝祈目光淡然盯著對面的兩個“兄長”,緊咬著的後槽牙差點都要咬碎。
他眼神凜然,忍了半天。
心道什麼狗屁東西,想讓楚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