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他早已經沒有家了,全族之仇卻還未找出兇手,他實在愧對父親,顧江逢紅著眼看向窗外,忍著心中的酸澀開口道:“傳令下去,把太子活著帶到我面前”
他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是不是與太子有關,不過他想,也許太子知道些許內情,此次太子冀州之行倒是方便他動手了。
暗衛點頭應下:“是……”
說完,暗衛剛要轉身之際,又忽的停了下來,視線看了眼窗外,然後開口道:“公子,暗線傳信說……永寧郡主要見你。”
“嗯?”
顧恙聞言猛地抬頭看去,略微有些不可置信,“她要見我?不是謝祈?”
暗衛撓了撓頭,似乎不明白他的驚訝,只是認真道:“不錯,是永寧郡主,不是七皇子”
“什麼時候?”
“明晚”
顧恙眼中漾起一絲興味,“你吩咐下去,那明晚便在城南逍遙樓會面”
“是”
……
巳時初,施粥正式開始,百姓爭先恐後,楚青棠與謝祈比肩而立站在廊下看著從庫房運出來的米糧,一袋袋的糧食數不勝數,可是細心之下就會發現,除了最開始米袋子裡面裝著白米,越到後面便都成了麩糠。
見狀,楚青棠衝上去走至不遠處與官員談話的謝遙身側,“太子殿下”
謝遙聞言轉過頭來看著她,尚有些不知其意開口:“原是弟妹,何事驚慌?”
一旁的蘇刺史眼見楚青棠走了過來,一雙眸子露出了些許暗色,向前一步想要阻止,可剛要開口時,便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謝祈可謂眼神如刀子,死死看著那蘇刺史,彷彿只要他多說一句,便會被死無全屍。
蘇刺史被這眼刀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心虛的回頭看了眼身邊的李知府,兩人皆是不敢說話。
楚青棠並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殿下還請隨我過來”
說完,她便自顧自走到裝運糧食的馬車旁,抬手拔下了頭上的銀簪,狠狠扎入了布袋子劃出一道破口,剎那間裡面裝著的麩糠全都傾瀉在地……
麩糠……這是人吃的東西嗎?
哪怕謝遙再金尊玉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是並不是五穀不分,麩糠根本都算不上糧食,不過是麥子與大米等物的皮子罷了,尋常人家這種東西便是用來喂牲畜的。
難不成,如今冀州城百姓連牲畜都不如嗎?
曾經的冀州並不算貧瘠之地,甚至還算富裕,如今究竟是戰亂引的收成蕭條,還是官員貪汙?
雲帝讓他過來驅趕山匪,接濟難民,可他沒想到這冀州城除了從雲國帶過來的糧食之外便沒有了存糧!
眼下的作為,剛剛要施粥,施著施著最後變成了麩糠,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若真是官員貪汙,簡直罪該萬死!
思及此,謝遙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子戾氣,他緩步走過去抓了一把麩糠放在手心,仔細看了一眼。
不過須臾,他轉身把麩糠猛地扔在蘇刺史的臉上,怒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殿下息怒……”
蘇刺史與李知府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跪了下來。
好半晌,蘇刺史正要開口解釋時,“殿下……”
謝祈走過來直接打斷蘇刺史的話,對著謝遙道:“皇兄,如今百姓都在此,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眼下百姓都是有眼睛的,實在不宜大動干戈,難免引的人心惶惶。
:()賜婚和親後,嫡女她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