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殖場?你要上一水那兒工作,那兒也沒有你能幹的活啊?”
趙金鳳皺著眉頭問道,她懷疑一水是看在永強和小蒙的面子上,才答應這死老頭子去上班的,這樣不是給人家一水添麻煩嗎!
“我去那兒收拾兔糞,咋的?趙金鳳,你以為你家老頭一無是處啊!”
謝廣坤略帶顯擺的說,趙金鳳和謝蘭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議,畢竟處理兔糞這活,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談不上,可是到底埋汰。
“爹,你這不是胡扯嗎?咱家也不缺錢,你去處理兔糞一個月掙那麼點錢幹啥?”
謝蘭倒不是瞧不起這份工作,而是她瞭解她爹是什麼性格,他不適合幹這份工作。
“死老頭子,你就別作妖了,我承認今天我說話有點過分,你也不至於這樣吧!”
趙金鳳很是無奈,她覺得他們家沒到謝廣坤出去處理兔糞的程度,他找個打更和看大門的班上,也比處理兔糞強吧!
更何況,這死老頭子性格一向要強,要是被村裡其他人知道,他在做處理兔糞的工作,他自己臉面肯定掛不住,趙金鳳倒是不在乎這一點。
“哼,擱家你們娘仨天天氣我,你還說我一無是處,我不如出去躲個清閒,還能掙工資!”
謝廣坤抱著個小膀,小眼睛一眯縫,好像自己多厲害似的。
其實這份工作累倒是不累,就是埋汰,謝廣坤之所以找了這麼一個活,也是為了和趙金鳳賭氣。
既然他執意要幹,趙金鳳和謝蘭也都不勸了,反正謝廣坤也是三分鐘熱度,這活普通人都堅持不下來,更別提謝廣坤了。
倆人直接回屋摘豆角去了,也沒人搭理謝廣坤,謝廣坤看著老伴和姑娘的背影,有些委屈。
他為了誰呀,他還不是為了整個老謝家,現在他犧牲自己去一水的養殖場當清潔工,老伴和姑娘居然一點也不心疼自己。
屋裡,趙金鳳和謝蘭卻不像謝廣坤想的那麼無情。
“媽,你說爹能幹得了處理兔糞的活兒嗎,幹這個也掙不了多少錢,爹是最好面子的一個人,村裡人要是知道他幹這個活,他心裡肯定不舒服。”
“蘭子,我估計你爹這是和我賭氣呢,我之前說了他兩句,他不樂意了,放心吧,他堅持不了多久。”
趙金鳳之所以會這麼想,也是擁渾謝廣坤從來沒做過這樣的活計。
就連兩人剛結婚的時候,為了還饑荒,他們生活困難了些,謝廣坤都沒幹過這樣的活,那時候他是起早爬半夜的賣山貨。
剛還完饑荒,後來她又生了蘭子和永強,那時候老公公老婆婆還活著,全靠謝廣坤一個人養活全家六張嘴。
所以上輩子有些時候趙金鳳不想和他計較太多,能忍的也就忍了,畢竟謝廣坤一天也是夠累挺的了。
沒想到最後把那死老頭子慣的越來越不像樣了。
這輩子起碼老頭子還改變了不少,至少他還願意去養殖場處理兔糞。
劉一水還特地給永強去了個電話,告訴他,謝廣坤在廠裡上班,做處理兔糞的活計。
永強是縣裡的幹部,他爹去做這種髒活,傳出去永強臉上也沒光,劉一水想的周全些。
永強倒是沒多說啥,畢竟他爹找個活幹,也不會成天閒的沒事,天天找他的茬了,整的他都不願意回家了。
對於謝廣坤去養殖場幹活的事,永強是舉雙手雙腳贊成,反正他爹也沒啥事,去幹點活,就算不為了錢,也能鍛鍊身體。
要是讓謝廣坤知道永強這個‘大孝子’的想法,恐怕都得直接氣噶。
這倒是讓劉一水挺吃驚,畢竟像永強這麼有覺悟的人已經很少了。
如果是他劉一水的爹要來幹這種活,劉一水說啥都不能讓,畢竟他現在有能力了,那肯定得讓他爹享享福。
謝廣坤在門檻上坐著抽菸,其實幹這個活,他自己也是捏著鼻子乾的,他要證明給老伴看看,他不是一無是處。
不對呀,謝廣坤突然想起來,他不是要去找王老七,說小蒙和永強的婚事嗎,為了和老伴賭氣,他把正事都給忘了。
想到這裡,謝廣坤也顧不上自己了,他趕緊向豆腐廠那邊跑。
也就幾個小時,謝廣坤就去而復返了,王老七被他弄得很是摸不到頭腦,這謝廣坤一趟一趟的到底想幹啥。
“廣坤,你到底有啥事兒?”
“七哥,你說說,咱這些個當老人的,孩子的事兒咱得上心啊,永強和小蒙年紀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