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一個密道口,蘇昌河就此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無心說道:“從這兒一直走,出去,就到了。”
無心點點頭,有些好奇問道:“大家長不跟我一起嗎?我怕黑的。”
蘇昌河都佩服他此時的說辭,“抱歉,我只能走到這裡。”
無心無奈,“唉…好吧,最後一個問題,我那好哥哥不是答應了蕭瑟,不會打我的主意了嗎?怎麼又開始光明正大的反悔了。”
蘇昌河看向他,最後還是好心情的跟他說了一句,“赤王說,若是你心甘情願入局,可不算他反悔,若成了,以後你就是他身邊最大的功臣。”
無心頓時覺得好笑,“我?他的功臣,那還真是有趣了。”
蘇昌河一抬手,“所以,請吧。”
而此時正在房中閉關的葉鼎之突然就睜開了雙眼,
“蘇昌河。”
無心穿過了一個長長的甬道,好不容易見到了一絲亮光,走出去,沒想到就直接到了假山底下,走出來,外頭的陽光一下太過刺眼,讓他不得不暫時閉上了眼睛。
“您就是赤王殿下幫娘娘請來的大夫吧,請隨我來。”
無心一睜眼,就看到一宮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順著她手指引的方向往前走,不由問道,“我們這是要走到哪去?”
“是宣妃娘娘住的景泰宮。”
“前方就是宣妃娘娘居住的寢宮了,小師傅您請。”
無心走入殿中,帷幔阻擋了他想看清床上躺著的人的視線。
宮女上前將易文君的手從被子中拿了出來,隔了一塊小方巾放在手腕上方,
“小師傅,請。”
無心嘴角始終掛著笑,伸手就搭在了那手腕之上。
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收手,看向一旁的宮女問道:“你們娘娘平時都有跟哪些人接觸?”
“我們娘娘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這個院門了,除了這兩日赤王殿下有來過之外,並沒有跟其他人有過往來。”
“赤王殿下經常來嗎?”
“不常來。”
無心有些好笑,就這樣?憑什麼以為他會自動入套呢。
帷幔內傳來動靜,無心起身後退了兩步站在一旁。
“是何人在外面?”
“娘娘,這是赤王殿下為您從宮外找來的大夫。”
“我一個將死之人,找什麼大夫。”
“娘娘,您又在拿自己開玩笑。”
隨著一隻手將帷幔掀開,無心這才終於在自己幼年的記憶裡補上了這張臉的空缺。
有在那姑蘇草廬下帶著他一起玩鬧的,也有他的孃親獨自一人坐在那方小石頭之上靜靜的梳著頭的。
無心的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強迫自己錯開了視線。
易文君在宮女的攙扶下走出來,從無心的身旁經過,坐到了廳裡,開口道:“既然人來了可看出什麼?”
無心上前,行了一禮道:“娘娘是想讓在下說實話,還是假話?”
在宮裡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有人這麼直接問她的,不免有些好奇的看向他,“你抬起頭來。”
無心放下了手,抬頭看向易文君,也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好好看向她,只能說,歲月從不敗美人,這北離的第一美人,當之無愧。
易文君臉上似有些疑惑閃過,“我怎麼覺得,你的眉眼看起來格外熟悉?”
無心聞言笑笑,“可能是我與娘娘您有緣呢。”
易文君並未多想,問道,“羽兒讓你來替我診治,想必小師傅的醫術很好?”
無心無奈,“這還得全靠赤王殿下抬舉。”
“可有結果?”
“在下只能說,娘娘您中毒已深,若毒至心脈,神仙難醫。”
易文君聞言只是點點頭,“所以小師傅不必費心為我診治,趁著時間還早,趕緊出宮去吧。”
“娘娘似乎不好奇這是何毒,又是誰下的?”
易文君搖搖頭,“終歸是我所想要的結果,這就很好了。”
無心低頭感嘆,還真是個超脫世外的人啊,分明她可以讓自己過得很好,卻又願意自困於這牆院之中,還真是個矛盾的人。
“娘娘您的心都是亂的,怎麼就知道這就是您自己想要的結果呢。”
易文君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面前的人,“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心是亂的?”
無心淡然一笑道:“從我進到這個院子開始,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