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素質極高的侍衛,聽著都不由臉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個深閨千金,說出這麼令人面紅耳赤的剖白,不知當事人是何反應,幾人不約而同地悄悄去看攝政王的臉色。
蕭勿卻站在那裡不動如山,嘴角仍是一副看不清情緒的笑意,眼神寒冷如霜,未見波瀾。
正如仍面對著沈毓棲的沈意之一般,面不改色,眼裡都裝著妹妹憤恨的眼神。
好一對臉皮厚如城牆的未婚小夫妻!
眾侍衛不禁對攝政王又增添了些敬佩,原以為攝政王只是殺伐之時面不改色,誰想他壓根就是臉皮厚,連兒女情長都毫無波瀾。
蕭勿站在那裡,卻是計劃著回頭詢問一下沈意之,看她是否願意請一位師父來教她這些防身之術。
自己和蕭陸也未必能時時守著她,若是她隻身一人發生危險,像她剛才那個樣子,真的很難說能否自保。
沈毓棲不知心裡是否服氣,反正是紅了眼眶捂著臉跑開了。
沈意之此時也有些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話說的重了,打她打得重了,已然心下準備好回家向父親請罪,跪一夜祠堂的懲罰了。
她回過頭來,見蕭勿果真還在等著她,沈意之收了收情緒,換了副面孔走向蕭勿。
蕭勿是眼睜睜看著沈意之轉眼就變了面相,再次為沈意之的逢場作戲感到震驚。
逢場作戲沈意之:“殿下久等了,那現在,殿下陪我去找陛下覆命?”
波瀾不驚蕭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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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雖年少,還有少年心性,但畢竟也是高居廟堂,必然是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納言求治的好皇帝的。
他叫了莫允修去,就當真是詢問他戶部賦稅改革之事,以及對於戶部尚書之位空懸的看法。
前世,在未來戶部尚書發生意外之後,莫允修推舉了自己的岳父。
這一世,尚書意外來得太早,莫允修也沒有成為沈灼庭的女婿,他是不可能再推舉沈灼庭做尚書位的。
況且,他現在暫時還未達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皇帝此時問他,也並非是想採納他的意見。
二人此時在內殿,莫允修端坐於堂下,客觀分析:“雖在賦稅一事上,臣與沈大人略有分歧,但沈大人仍是心繫民生,才有此看法,臣以為,尚書之位,不論是從資歷還是前景來看,都非沈大人不可。”
沈意之與蕭勿進殿來時,就聽見的是莫允修的這番言論,蕭勿再次發現了沈意之的不對勁。
沈意之跨入門檻時的腳步停頓,以及下意識又摸向脖頸的動作,都被蕭勿收進眼底。
為什麼沈意之總在這個男人面前如此反常,蕭勿沒來由得心生一些煩躁。
“哈哈哈,莫愛卿,你莫不是想要討好沈侍郎,想得他家的乖乖丫頭吧?”皇帝語氣輕鬆,似是在與莫允修拉家常。
莫允修頓了頓,起了身,躬身行禮,“求陛下成全。”
這下輪到皇帝尷尬了,他方才只是說個笑而已,誰人不知新科狀元陌上如玉,翩翩君子,眼高過頂,能看入眼的必然是沈意之這般端莊閨秀。
而這閨秀明日就要成婚,他說這話出來,求的就是那個性子尖銳澄澈,嫉惡如仇的灑脫沈二千金。
將皇帝激得笑容僵在了臉上,方才才得了攝政王的嚴苛教導,此事應從長計議,不得草率,現在就啪啪打臉,一次玩笑,終身閉嘴。
皇帝決心這輩子不再與臣子亂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