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隱白素來謹慎,會刻意來見自己……那件事的處理恐怕不會太過順利。
想著她便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那日兄長同我說的事……可是順利解決了?”
試探的話語,她並沒有明說是何事,可顧隱白卻是清楚的很,想必是上次在宮內見面時所談之事了。
他對此並沒有直言,而是將手上藥膏輕放在她的掌心,柔聲道:“回去記得按時塗藥,雖說身處宮內,可你畢竟也是顧家人,不必事事令自己受委屈。”
溫柔叮囑的話語,卻隻字未提她詢問之事,看來對方並不想讓自己過多知曉。
顧元昭低垂下視線,對他的叮囑也是一一耐心應下。
而在最後,顧隱白卻突然開口,“事情已經順利結束,元昭不必擔心。”
與之前不同的話語,顧元昭對上他的視線,那雙桃花眼中依舊如往常般帶著幾分笑意,好似能探究人心一般,此刻正眉眼含笑的望著自己。
她知道對方話中所提之事是指什麼,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時,顧隱白則伸手將她衣襟沾上的落葉取下,溫柔道:“過幾日便是七夕宮宴了,到時宴會上恐會發生變故,元昭。”
他頓了下,再開口時語氣也緩和了幾分,“我知曉你素來謹慎聰慧,宮宴上,切記護好自己。”
宮宴上究竟會發生什麼?
顧元昭對上他的視線,那雙靜如幽潭的眸中未起絲毫波瀾,只一眼,她便將這疑問默默嚥下。
她知曉的,無論自己此刻問些什麼,顧隱白都不會做出任何解答。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自討沒趣了。
思及此,她便將藥膏收好,朝著他的方向笑道:“兄長提點,我自會放在心上。”
——
“朕聽聞沈卿終於肯用那玉石棋盤了。”身著明黃龍袍的寧帝抬手在棋局上落下一子,狹長的雙眸微眯起,笑時眼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
“朕還以為沈卿是不喜所賜之物呢。”
說著便指尖輕點了棋盤幾分,抬眸示意對方該走下一步了。
沈蘭濯抬手將取出棋子落於盤上,玉石輕敲聲在安靜的殿內響起,而他對於寧帝的話,也只是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陛下所賜之物自是名貴非常,只是若未碰見旗鼓相當的對手,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棋盤。”
“哦?能得沈卿這句稱讚,想必那顧家小姐倒是棋藝了得。”寧帝帶笑的話語隨著棋子的落下一同響起,他面上表情一如尋常,倒是叫人聽不出此刻心思。
長伴陛下身側這般久,沈蘭濯自是知曉對方的言外之意,寧帝最是忌諱手下官員相互勾結。
如今直言出顧家,已然對他的行為不滿,若是不能說出對方滿意的回答,那自己的處境可便危險了。
來時沈蘭濯便知曉陛下的心思,對這意料之外的問話,他面上表情未變,坦然道:“我並不知曉那人身份如何,也不在乎她是誰家子弟,我所在意的,不過只是這盤棋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