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國。
一處無名山谷內。
一襲白衣手拿摺扇的威嚴女子與一位身著紅衣滿頭白髮的嬌豔女子相對而坐。
一副棋盤橫亙於中間,氣氛緊張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默契。
只見她們雙手起落間,棋子如同暗夜流星般迅速落下,彷彿未曾經過半分深思熟慮,便已然展開了激烈的棋場對弈。
白衣女子正是姬藍鳶,她目光緊盯著棋盤,敏銳的察覺到對面之人今日的棋風異常凌厲。
攻勢猶如狂風驟雨一般,極為兇猛,且招招狠辣,每一步棋都能置人於死地,絲毫不給對手半分喘息之機。
這種步步緊逼的急迫感,讓姬藍鳶皺眉,她能從棋勢中感覺到被困於重重障礙中,唯有全力以赴,奮起一搏,方能獲得片刻喘息之機。
棋局逐漸進入中盤階段後,姬藍鳶發現自己正佔據優勢的棋局,已然略處下風,在不知不覺間,已被吃了好幾顆棋子。
姬藍鳶暗自思索,逐漸開始認真起來。
見到姬藍鳶開始反擊,紅衣女子並未因此停下進攻速度,反而越戰越勇,步步緊逼。
就在姬藍鳶陷入焦灼之時,紅衣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緩緩的道:“小鳶,你的棋藝有些長進,只是下棋時思慮太多,略顯保守,缺乏一蹴而就的狠辣果決之心。”
“倘若時間充裕,仔細思量,細心籌謀,那自然十拿九穩。可如今分秒必爭,下的是快棋,以你的性格,有些吃虧。”
姬藍鳶嘴角含笑,淡笑出聲,輕聲道:“老祖教訓的是,但我並不認為,這就是最終結果。”
話音剛落,她微微抬手落下一子。
“棋局千變萬化,如世間萬物、如朝堂詭譎、如戰場風雲,千變萬化捉摸不定,真正決定勝負的,是最後一子。”
紅衣女子見棋局瞬間由優轉劣,想要拼盡全力挽回頹勢,但終究無力迴天。
最終,她長嘆一口氣,無奈的投子認輸,苦笑著說道:“果然,人老了,不中用了,這天下終究還是年輕人的天下啊!”
“小鳶啊!你說這場劫,究竟是早有預謀,精心策劃,還是純屬偶然呢?”
姬藍鳶那美如白玉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是精心策劃也好,偶然所致也罷,當天下蒼生入了棋局,如何不為棋子,如何跳出棋盤,才是最關鍵的,不是嗎?”
說罷,姬藍鳶雙眸深如淵海,緊緊的鎖定在面前的棋盤之上,眼中是孤注一擲的堅定。
坐在她對面的紅衣女子聞言,輕點臻首表示認同,接著朱唇輕啟。
“此番行事,雖冒險了些,但若是成功,一切就都將不同。或許,最後我大昭最後也恰恰因為此子,將這盤必敗的棋局給盤活了。”
話至此處,紅衣女子嬌豔的臉上娥眉微蹙,那張嬌豔欲滴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只是可惜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次不知又有多少老傢伙要命隕微凡界。”
姬藍鳶也沉默了下來,許久,才說道:“總要有人犧牲,數十萬將士也好,武帝強者也罷,氣運不夠,大道難成,她們如是,我與老祖也如是。”
“身在這個棋盤內的棋子,誰又不想跳出棋盤,自己執棋呢?”
聽完姬藍鳶的話,紅衣女子微微頷首,贊同點頭。
“的確如此。”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懶散的傳來。
“鳶丫頭啊,你就別在這裡白費力氣了,你就是真的下了十局棋,最終的結局恐怕也是難改分毫哦。你呀,註定不是那個人,不如,你換個人來試試?”
姬藍鳶聞言,毫不在意的道。
“酒老,我早已知曉,那個人並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我大昭與北狄,以四博一,勝負尚未可知。”
被叫做酒老的是一個身穿灰色破爛衣衫的老婦人,手中拿著一個碧綠葫蘆,一看就極為昂貴。
此人給人一種極強的反差感,單看穿著形似乞丐,單看酒葫蘆,又非富即貴。
“你就得意吧!”
“若不是我們這些老傢伙,聯手為你矇蔽天機,你以為聖龍山和其他幾大勢力能放過她們?”
“你信不信,今日我們離開這無名谷,明天,你就得給整個大昭收屍。”
酒老喝了口酒,沒好氣的說道。
姬藍鳶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