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微微頷首:“這話對,卻不全對!”
“哦,何解?”王岡詫異。
“咱們這位官家,今年二十八歲了,正是春秋鼎盛之齡!就拿新法來說,他完全清楚其中利弊,不需要別人多言。”
王岡一怔,他原本想的就是憑著資料好好談一談新法利弊,眼下被王雱一說,心中頓時沒底了。
“那該說些什麼?”
王雱伸手沾了點茶水,在桌上一撇一捺寫了個字。
“人?”王岡不解。
“新法弊端不在於政策,而在於執行之人!你若能從這方面解答,定能獲得青睞!”
王岡點點頭:“那就是用人、選人之法!”
“不錯!”王雱繼續道:“再一個,官家不喜長篇累牘的賣弄文采,要言之有物!”
王岡再次點頭,策論就該說事,寫的花團錦簇,毫無意義。
“還有,在遣詞造句上,要恭敬些,莫要老氣橫秋!”王雱繼續指點。
王岡連忙道:“這我知道,斷不會用上“孺子其朋”之類的話!”
二人臉色一僵,據說王安石當年殿試之時就是用上了這四個字,惹得仁宗大怒,將他原本的狀元調換到第四名去。
想想也是,那時仁宗四十多,王安石才二十來歲,對他用上孺子,怎能不怒。
“那都是世人謠傳,當不得真!”王旁出言道。
“叔父那年科考莫非不是第四?”
“是第四!”
“那叔父莫非沒用那個詞?”
“呃……用了……只是……”
“那就沒什麼只是,難不成仁廟不曾發配叔父?”
王岡說完,看著突然站直的兄弟二人,詫異道:“你們怎麼不說話?”
“仁廟是為了磨鍊我的心志,並非是發配!”
一道沉穩厚重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王岡渾身一震,笑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