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拿此刻的心臟,就像被一隻由恐懼與緊張交織而成、密不透風的無形大手,死死地、狠狠地攥緊。她感覺每一次心跳都像是要衝破胸腔的束縛,卻又被那股強大的壓力壓制回去,伴隨著仿若巨石壓胸般沉重的壓迫感,連帶著呼吸也變得短促而粗重,艱難得如同在乾涸沙漠中喘息的旅人,每一口空氣都像是奢侈品。然而,她的面容卻如同被精心雕琢過的、密不透風的面具,將內心翻湧的驚濤駭浪嚴嚴實實地隱匿起來,僅僅留下那驚恐萬分的表象。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她拿捏得恰到好處,精確到彷彿是用最精密的儀器測量過一般。她就宛如一位浸淫演技多年、爐火純青的資深戲子,全身心地將角色演繹得入木三分,讓人絲毫看不出破綻。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那顫抖的頻率和幅度,恰似風中搖曳、隨時可能熄滅的燭火,看似脆弱得不堪一擊,實則是她在這千鈞一髮、生死攸關之際,精心刻意營造出的絕佳偽裝,是她在這場生死博弈中的一張關鍵底牌。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抱頭,十指緊緊交叉緊扣,彷彿這樣便能將自己蜷縮成一個毫不起眼、渺小如塵埃、毫無威脅的微小存在,躲避那即將如洶湧澎湃、排山倒海般襲來的滅頂災禍。“大爺,您肯定是認錯人了,我就是個普普通通、膽小怕事的散修,平日裡連只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是您說的那種大惡人吶。”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那哭腔中還巧妙地、不著痕跡地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細微顫音,活脫脫就是一個被恐懼徹底擊垮、六神無主、只能任人宰割的可憐蟲,讓人聽了,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那領頭的男子滿臉戾氣,彷彿一座積蓄已久、即將噴發的火山,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毛骨悚然的兇狠氣息,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成冰。他的眼神中透著兇狠與決絕,恰似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鬼,冰冷而無情,對王大拿的偽裝視而不見,不為所動,彷彿她的偽裝在他眼中不過是小兒科的把戲,不值一提。他每一步都邁得沉重而緩慢,彷彿腳下拖著千斤重擔,每一步落下,腳下的木板都在他的重壓下,不堪重負地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那聲音彷彿是這場生死對峙的沉重背景音樂,每一聲都重重地敲打著王大拿的神經,讓她的心跳愈發急促,彷彿要跳出嗓子眼。他手中的長刀在搖曳不定、昏黃黯淡的燭火映照下,閃爍著森冷徹骨的寒光,宛如一條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擇人而噬的致命毒蛇。那寒光彷彿能直接穿透人的靈魂,讓人不寒而慄,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寒意包裹。每走一步,刀身便晃過一道光影,那光影如同鋒利無比的刀刃,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道冰冷、致命的弧線,無情地向王大拿宣告著死亡的臨近,讓她感受到死亡的陰影正一步步逼近,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緊緊籠罩。“哼,少在這兒裝蒜!今天你就是插翅也難飛!” 他惡狠狠地咆哮著,聲音在嘈雜喧鬧、人聲鼎沸的客棧裡猶如炸雷般驟然響起,那聲浪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嗡嗡作響,格外刺耳,彷彿要將人的耳膜都震破。周圍的酒客們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原本喧鬧的客棧瞬間安靜下來,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時間都彷彿凝固了。整個世界只剩下男子那充滿威脅的怒吼聲在空氣中迴盪,久久不散,彷彿是死神的倒計時鐘聲,一下又一下,敲擊著人們的心靈。不少人甚至悄悄往角落裡縮,身子緊緊貼著牆壁,恨不得能將自己融入牆壁之中,彷彿這樣就能尋得一絲可憐的安全感。他們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安,生怕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波及,成為無辜的犧牲品,在這場毫無預兆的災難中丟掉性命。
王大拿表面上瑟瑟發抖,一副弱不禁風、彷彿隨時都會被一陣微風輕輕吹倒的模樣,然而她的餘光卻如同一把銳利無比、削鐵如泥的匕首,不著痕跡地快速掃向四周,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如同一臺精密到極致、超越人類想象的儀器,分秒必爭地飛速盤算著脫身之計。每一個念頭都如閃電般在她腦海中劃過,她試圖從這混亂的局面中找到一絲生機。客棧里人來人往,人群如潮水般湧動,嘈雜混亂,桌椅擺放雜亂無章,杯盤狼藉地散落一地,酒水在地面上肆意流淌,混合著食物的殘渣,散發出一股刺鼻難聞、令人作嘔的氣味,彷彿是一個剛剛經歷過激烈戰鬥的混亂戰場。這些雜亂無章的桌椅既是阻礙她行動的障礙物,卻也是她在這危機四伏、步步驚心的環境中可以利用的天然掩護,是她在這場生死逃亡中的一線生機。她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猶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轉瞬即逝卻又無比精準,最後穩穩地落在了客棧的後窗上。那半掩著的後窗,在這昏暗壓抑、彷彿被陰霾籠罩、永無天日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