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金這個活兒雖然聽起來很是威風霸道,可是誰幹起來誰清楚裡面的各種苦楚。
首先沙金大多數的時候都隱藏在河床之下,想要淘出來就需要站在河流之中不斷搖晃漏斗,使其河水輕輕掃過,泥沙石子在河水沖刷下慢慢流走,要在剩下的黑色雜物中獲取黃金,十網九空的機率很容易打磨人的心性,有的時候足足幹一天都不見的能夠撈出三四兩黃金。
夏秋兩季還好一些,最起碼河水還溫和一些,可是到了冬春季,寒風刺骨,就算是河流沒有被冰封住,想要獲得黃金也是難上加難,不僅要頂著寒風赤腳站在河流之中,最重要的是,如果總是撈不到黃金,還容易上火。
內火外冷就是陰盛陽虛,在這種情況下,人也是最容易病倒的。
想要保證自己暖和,首先第一位的就是皮草,在皮草行業有這麼一句俗語“十層單不如一層棉,十層棉不如一層皮。”
由狐狸皮等動物製作的皮草不僅暖和還好看,就算等自己不穿了也能去當鋪抵押一個好價錢。
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層,皮草自然也有所等級劃分。
野狼虎皮這些不易捕捉的動物皮毛不僅抗凍,甚至花哨,在皮草行業之中算是上品,狐狸水獺皮毛柔韌程度高,色澤好,算得上是中品,黃鼠狼臭鼬這些動物雖然保暖性不錯,可終究是因為傳說顯得有些喪氣,所以勉強是下品。
不過這個幾個地痞拿過來的甚至都不算是皮毛,更像是幾張破草皮拼接在一起的,說是草皮其實就是指一些狗皮貓皮拼湊在一起而命名的。
這些狗皮貓皮壓根都值不了多少錢,現在這個氛圍也算是有些強買強賣的味道了。
“毛頭小子,這裡不是你這種小白臉應該待的地方,如果你還想要小命的話,就趕緊滾。”
面對幾名地痞流氓的呵斥,張鐵軍卻是不以為意。
“第一你們並不是真正的流氓,第二我也不是什麼小白臉。”
也不見張鐵軍有什麼動作,只是一個閃身,竟然已經來到了一名地痞面前,動作輕盈,出手果斷,只是一招便緊緊扣住了地痞的手腕,咔的一聲便卸掉了地痞的肩膀。
“該死!”
其餘的地痞剛反應過來,卻被張鐵軍一個掃堂腿踹倒,最後一名地痞剛掏出槍,便感覺到一陣吃痛,那把鋒利的匕首被張鐵軍當作飛刀甩了出去,徑直紮在手掌中間,十指連心的疼痛讓他半跪在地面之上。
而這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看到如此場面的趙寧寧用手捂住嘴巴盡力不讓自己發出驚歎的聲音。
“你們的生意結束了,趁著血還沒有流乾,現在抓緊時間還能保住這支拿槍的手。”張鐵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冰冷,完全沒有了一絲和藹模樣。
上一秒還囂張不止的地痞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半點微風,哆嗦著向外跑去。
“兩件鹿皮。”張鐵軍將幾件皮毛摞在桌案上說道:“算是我們送給大炮頭叔叔的見面禮。”
劫後餘生的大炮頭看著這個剛才動手兇悍的男孩兒此時卻一副溫和模樣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在張鐵軍的再三提醒下才回過神來,專業地摸了摸上面的皮毛說道:“質地良好,外表柔和,一看就是趙友德那個老傢伙製作的,再加上你剛才出手救了我,我算是報恩,五塊錢怎麼樣?”
在這個兩袋子白麵粉才需要兩塊錢的時代,忽如其來的好事讓趙寧寧顯得很是興奮:“大炮頭叔叔,他們都是一些什麼人啊?”
大炮頭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鐵軍稱讚道:“很少有男人能夠這麼厲害。”
“是吧!”趙寧寧笑呵呵半開玩笑道:“我家鐵軍哥老厲害了。”
剛才的出手乾脆老練,可是現在的誇獎讓張鐵軍老臉一紅。
“錢我們不要了,我只是想問一下,怎麼才能去縣城。”張鐵軍將山路被堵塞的始末都和大炮頭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要是說這個事情,你倆還真是有些不太湊巧。”大炮頭捏住自己下巴說道:“要是說前幾天,倒是還有幾輛小火車的壓路車來回跑,可是這幾天不知道怎麼滴,所有壓路車都被控制起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張鐵軍繼續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說這個淘金小鎮已經暴露了,說是有人告密,過不幾天就有警察過來了。”大炮頭沉思道。
“所以這些淘金混子就準備打秋風?”張鐵軍一點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