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秋川白走去。
“我不理解的第一件事,救下方輕塵的辦法那麼多,為何你選擇在眾人面前為他冠上柳府小侍的名號?”
“我不理解的第二件事,你自己親口說過,你是如何厭惡母父指婚,是如何想與一個情投意合的人相伴一生。你明明如此重視自己的感情,如此重視自己的婚姻,如今為何又視我的婚姻為工具。”
“只是一時情急……”秋川白垂下頭,不敢直視柳憶安的目光。
“一時情急?”柳憶安一臉不屑,“你只是從未在意過我而已。你不在意我的名聲,不在乎別人說我是個新婚不過半年就納了小侍的薄情女子。你也不在意我的感情,你以為我不過是聽從母父之命娶了你。”
柳憶安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哭意:“你知不知道,早在我們定下婚約前,我就已經心悅於你了。”
柳憶安的坦白讓秋川白感到一陣恍惚。
“你說什麼?”秋川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說,早在訂婚前,我就已經心悅你了。”柳憶安轉過身去,不願再看他,“我答應母父的指婚,是因為婚約的物件是你,我以為你也是願意的。”
“可是,我之前從未見過你…”秋川白遲疑地開口。
柳憶安沒有回應他,繼續說道:“你在新婚夜提出要與我和離,我雖難過,卻也不願讓你為難。我答應與你和離,並非是因為我不在乎你,恰恰相反,是因為我太在乎你的感受。我也曾想過,如果我不答應和離,你就不得不一直陪在我身邊。”
說到這裡,柳憶安輕輕地搖了搖頭。
“可是不行,我告訴自己不能這麼自私,我不能犧牲你的感受成全自己,喜歡不是那樣的,我喜歡你,所以尊重你的選擇。”
“後來,我從山崖上掉下去,你來救我,我很開心。”柳憶安語氣中的哭意越來越明顯,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情緒後才繼續說道,“我以為你也開始喜歡我了,我以為我的真心打動了你,所以我為你贏來了玉錦齋的花燈,想在花燈節那日向你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你……”
後面的話不用柳憶安說,秋川白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花燈節那日,是他親口告訴柳憶安,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報恩,是他讓柳憶安今後不要在自己身上多花心力。
“你讓我同你和離,我答應了。你讓我不要再為你花費心力,我也做到了。你想讓我做的,我都做到了。”
秋川白聽到一聲輕輕的哀嘆,他顫抖地伸出手,想抓住柳憶安的衣袖,卻在半空中停滯住。
“我從未怨過你,可是你如今為何要這般利用我。”
柳憶安的聲音低而輕,像一根銀針,刺入秋川白心臟,讓他覺得隱隱作痛。
“我心悅你,所以尊重你的感受。而你呢?你是怎麼做的?”
面對柳憶安的質問,秋川白只能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秋川白的聲音顫抖著,眼淚無聲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