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便是。”
看見柳憶安挑選花燈的身影,才想起來他原本打算趁著今日出門,同柳憶安說清楚自己的打算。
柳憶安挑選了一個上面刻有小兔子圖案的花燈,據老闆說,這盞燈點亮後還能自行轉起來,小兔子如同活過來一般。
她覺得這燈甚是新鮮,付完錢後,正想興高采烈地將老闆的話轉述給秋川白,還未來得及開口,秋川白先說了話。
“柳姑娘,今日有些話我想同你講明。”秋川白注視著柳憶安的眼睛說道。
柳憶安見秋川白說得鄭重,心裡有些忐忑,步伐放得緩慢了許多,手指緊緊捏住了花燈。
“那日柳姑娘墜崖,我到山腳去就姑娘,只是心裡感激姑娘當初答應秋某的不情之請。”秋川白頓了頓,繼續說道:“包括照顧姑娘,也只是為了報答姑娘對秋某的恩情,並無其他的意思。”
柳憶安停下了走向秋川白的腳步,聽他繼續說。
“這幾日,我見姑娘在秋某身上花了許多心力,怕同姑娘有什麼誤會,想同姑娘說明白,我做這一切,皆是為了還姑娘的恩情,還望姑娘莫要在秋某身上花費什麼心力,以免秋某難以還清。”
“原是如此。”柳憶安喃喃道。
看見柳憶安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秋川白心裡感到一絲不安,擔心自己是否言辭過於直白。又覺得還是早日說清楚為好,不然誤會越來越深,令彼此更加尷尬。
“我知道了,秋公子,我們回府吧。”
柳憶安明白了秋川白的意思,覺得自己前幾日的行為有點可笑。
對方在大婚當夜就同自己說明白了,自己怎麼還生出了妄念呢。
自以為是地說出了一些可笑的話,做了一些可笑的事。
打扮了一番,還問對方自己看起來如何。
什麼花燈,什麼簪子,恐怕只會給秋川白徒增煩惱。
她突然慶幸那盞玉錦齋的花燈被馬車碾碎。
恐怕像顧允那樣同他自幼相識,兩家有舊誼的人,才是秋川白所謂的情投意合之人。
“幸好你今日同我講清楚了,不然我真的誤會了呢。”剋制住了流淚的衝動,柳憶安努力撐起一個微笑。
沒想到柳憶安就這麼坦然地承認了,秋川白有一些訝異。
“今後,我不會再多想了。我們就按照那日的約定,有外人在場時裝模作樣便好。”說完這句話,柳憶安便陷入沉默。
回到府內,柳憶安將兔子花燈遞給小霜,讓她將燈掛在門口。
小霜不解:“小姐,按照習俗,這花燈不應該由秋少夫掛嗎?”
柳憶安不願多作解釋:“都一樣的,不講究這些。”
小霜接過燈,“小的就是怕秋少夫會不開心。”
“他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你掛上便是。”
“是。”小霜拿著燈退下了。
柳憶安沒有直接回臥室,而是轉身走進書房。
她從口袋中取出那支精心雕刻的玉簪,將它連同之前的畫作,以及那悄然生長的愛慕之情,一同放入了抽屜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