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婢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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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平康坊。
教坊司的沁陽姑娘今個兒要堂演,為著這個演出,教坊司的雕樑上掛滿了紅綢,到處都是金鈴鐺凌凌的脆響。
沁陽裹著紅紗裙,赤著雙腳,從二樓一躍而下,引得在場眾人贊聲如潮。
她嫵媚一笑,變換腳步,發出鈴鈴脆響。她手中的紅綢獵獵作響,雪白的身軀在紗裙中若隱若現,展現著紅與白的極致魅力。
二樓包廂裡,一尊青銅酒杯驟然墜地,灑落一地酒液。
賀子西有些恍惚地看著沁陽起舞、旋轉、蹁躚,腦海裡彷彿晃過另一道靈動的身影。
可她......不是死了嗎?
“二公子?”盧熙宇疑惑地看著賀子西。
賀子西回神,連忙叫下人把地面收拾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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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演結束後,清瀾院。
“你到底怎麼了?”李懷鑫咬著沁陽喂來的梨塊,眉眼間蘊著一抹惱怒,“本殿早與趙公公說過了,讓你安心侍奉本殿,不用登臺演出,你怎麼不聽呢?”
他只要一想到她柔軟的身體在眾人面前舞動,內心就遏制不住地湧上一股邪火,急需涼水撲滅。
沁陽嬌笑著推開李懷鑫的手,而後離開李懷鑫的懷抱,轉身走向裝有金絲雀的金絲鏤空籠旁,巧笑嫣然道:“殿下看,這可是您送奴家的第一份禮物,奴家照顧得可好了!”
李懷鑫眸光瞟過金絲籠,眼神微凝,隨後又斂著眸子,什麼也沒說,可渾身的怒意到底降下來了。
沁陽打蛇隨棍上,連忙湊到李懷鑫面前,一邊喂他梨塊,一邊甜蜜蜜道:“殿下別生奴家氣了。”
李懷鑫攬過沁陽的腰,將頭深埋在她的脖頸處,卻不許她立刻依偎上來,只讓她維持這個姿勢,讓他好好地靠一會兒。
這個姿勢頗費體力,哪怕沁陽自小練舞,她依舊維持的吃力。可她什麼也沒說,只柔柔地撫摸著李懷鑫的腦袋,笑容甜蜜。
清瀾院的桂花香氣襲人,纏纏綿綿地搭在沁陽的鼻尖,叫她眸裡都泛著膩人香氣。
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吱吱,”鷹隼似的男人微微垂頭,低沉的嗓音佈滿柔情,“遇見你是我的緣分。”
吱吱有些羞澀,她窩在男人的懷裡,玩著男人長長的黑髮,猶豫地問:“殿下……爹孃那邊怎麼辦啊?”
李懷鑫眼裡閃過不以為意的輕蔑,他揉了揉吱吱柔軟的腦袋,輕輕笑著:“他們總會同意的。”
吱吱咬了咬唇,沒吭聲。
李懷鑫捏了捏吱吱頰邊的軟肉,調笑道:“怎麼?吱吱不信我嗎?”
吱吱故作惱怒地轉頭,她無意間看到窗外的假山流水,心底徒然生出一股空茫。
“怎麼了?”李懷鑫察覺到了吱吱的情緒,語氣微微放軟。
吱吱摸著腕上的翡翠鐲子,又垂眼瞧著床上的蘇繡錦被,心臟驟然緊縮,呼吸徒然緊促。
“你到底怎麼了?”李懷鑫捧著吱吱柔嫩的臉蛋,銳利的雙眼緊緊捉著她的眸光,再次問道。
吱吱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