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距離越來越近,他身上好聞的松香味愈發明顯,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她深吸一口氣,只得把牙一咬,探頭探腦往前衝。隨後“噗嗤”一聲,一朵鮮豔的血花滴落在潔白的被褥上,妖冶又純潔。
李沙棠忍著胸口的痛意,下意識掐住崔杜衡的脖頸,手指發力,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掐出一圈可怖的青痕。
崔杜衡喉結微動,他的呼吸逐漸窒息,整個人卻宛若無事,依舊笑著看向李沙棠。
漸漸地,李沙棠體力不支,雙手無力垂下,徹底倒在崔杜衡身上。
崔杜衡扶著她的肩,將她微微扳正,隨後摟住她的腰,整個人貼在她的背上,把她緊緊攏在懷裡。
李沙棠疼得頭髮暈,只能盯著胸前的匕首,艱難道:“為……什麼?”
他親暱蹭著李沙棠的烏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纏綿道:“孟夏別怕……等會兒就解脫了……”
李沙棠奮力抬眸,只模糊瞧見他黏膩的眼神,和那眼角下,風情搖曳的黑痣。
這一刻,他終於與年少時,她對他的第一印象重合起來
——危險、陰冷又黏膩,卻披著層潤玉外表的黃玉蟒蛇。
“你他爹的……可真是條不折不扣的混蛋蛇!”
意識昏沉間,李沙棠喃喃著,她虛虛看著桌案上的紅珊瑚,彷彿看見年少時的冰糖葫蘆。
那年也是這般,他拿了她的冰糖葫蘆,卻將她送上通向牢籠的馬車。
恍惚時,她似乎嚥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