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願意進食,謝承安的神色明顯緩和了許多,將碗遞給沈懿,語氣裡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命令:“喝完,不許剩。”
沈懿氣鼓鼓的喝完粥,把空碗重重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瓷器碰撞的聲音似乎在宣告著她心裡的不痛快。
謝承安對她的細微情緒視而不見,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連日以來的失眠讓他的神情顯得極為憔悴,謝承安輕輕閉上眼眸,淡然開口:“別想趁我休息的時候悄悄溜走,門口守著兩個保鏢,專門用來看著你。”
被他拿捏住想法,沈懿多出幾分鬱悶,怎麼會有人這麼討厭,一再趕他走都趕不掉。抱怨完,心裡又生出幾分小竊喜,謝承安真是個笨蛋,超級無敵大傻瓜。
怎麼辦啊,她好像要喜歡上謝承安了。
沈懿忽然發覺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是諷刺。
在醫院度過了近一週的時間,沈懿的體能正緩緩恢復。在這幾日中,謝承安儘管面上依舊冷漠,但對於她的照料卻細緻入微,固執又彆扭。
在出院的那一日,沈懿靜靜地靠在車窗旁,目光追隨著窗外飛速流轉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謝承安不經意間掃了她一眼,語氣淡然地開口道:“我約了一個心理醫生,明天他會來家裡。”
沈懿思緒被拉回現實:“我有自己心理醫生,不需要。”
謝承安不屑冷笑:“有還能讓你發生這種情況?那看來是他不專業,更需要我再找一個頂替他。”
沈懿轉頭:“謝承安,你一直這麼插手我的事幹什麼?難不成是秘密情人當上癮了?愛上我了?”
快速把車停到路邊,謝承安轉過身認真看向沈懿的眼睛:“你老這樣逗我,是不是覺得挺有意思的?對,我早就愛上你了,別跟我說你沒感覺到,沈懿。”
她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準備利用他。只是現在這句話真正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沈懿的心跳急劇加速,是從來沒有過的慌亂。
扭頭躲開謝承安的目光:“是挺有意思的。”
察覺到她的規避,謝承安默默凝視著她的側臉片刻,隨即挺直了脊背。他在心中自我安慰:跟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生氣,實在犯不著。
沒好氣的低聲咕噥:“你也就仗著我喜歡你。”
剛進家門,嘟嘟瞬間撲了上來,在沈懿懷裡哼唧個不停。
謝承安看著她懷裡抱著狗狗,輕聲哄著它的樣子,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她能觀察到狗狗的情緒變化,可怎麼就忽略了他這個大活人的存在呢?都沒來說哄哄他。
“醫生說了,你胳膊上的傷要養很久,嘟嘟身上有細菌,這幾天少抱。”
說著就從她懷裡抱走大白狗。
沈懿總感覺他怪怪的,難道在故意針對自己?狗都不給她抱了?
謝承安把嘟嘟放進籠子裡,回頭一看,她還蹲那兒愣愣地看著他,那傻乎乎的樣子一下就讓他心疼了,他有點後悔,剛才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兇了。
“別看了……等你好了再玩,先去沙發上坐著,我去給你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