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詭異的東西繞了兩圈,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東西正在一圈一圈地靠近自己。
啪!
駱駝的臉被側面飛來的鐵鍬扇飛,側歪向一邊。
秦方剛完全沒有打中駱駝的興奮感,反而手臂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我靠!近看這玩意醜得可怕!而且擰麻花一樣旋著脖子盯著我瞧,看得我身上都毛毛兒地。”
王憬瀾的道劍比鐵鍬短了半米,剛才也刺了兩下但沒打到:“別用拍的!傷害太低!用前刃鏟它!”
駱駝遲緩又懵逼地扭過頭來,迎面再次遭受銳器重擊。
“嘶嘍嘍嘍——”
吃痛的駱駝發出憤怒的嘶鳴。
它的鼻子被鐵鍬豁開一個小口,一道鮮血流到呲著的門牙上。兩隻眼睛因憤怒而充血,顯得更加向兩側凸出,整張扭曲的臉醜得驚悚又抽象。
秦方剛驚喜:“哥!臉果然很脆!一打就掉血。”
聽到後排已經擊中駱駝,冷凌凝慢打舵回正方向,不再圍著駱駝兜圈子,轉而朝著店鋪的方向行駛:“走了走了。跟上來沒?”
陳小滿腦袋一直伸在車窗外:“跟了跟了!再慢點,有點遠了!”
冷凌凝鬆了一口氣,稍稍抬起油門。
被激怒的駱駝用暴凸的眼球死死盯著秦方剛,撒開蹄子狂奔追車而來。秦方剛蹲在車頂上,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浪湧一樣爬滿全身:“哥,等會你來扎它一下唄,替我抗一會仇恨。它老看著我我害怕!”
王憬瀾:“……咱倆站一起,這眼神很難說看的是誰。難道我拉走了仇恨你就看不見它了嗎?”說是這麼說,但他還是蹲著挪到秦方剛前面,將道劍橫在身前。
車速逐漸放緩,駱駝立刻追了上來。它的眼睛始終盯著秦方剛,卻不查被一條從貨廂裡甩出的拖車帶掛在它u形的頸彎上。
趙思妙一喜:“我好牛逼!一下就套上了!”
她一下下地甩著手裡的拖車帶,悠起的帶子蕩在懸空的半截繩頭上,將繩頭打了過來。趙思妙一把撈住,衝頭頂喊道:“等著我來拉仇恨!”
說罷將拖車帶並在一起擰了十幾扣,兩頭打上結掛在車屁股上的拖車鉤上,像遛狗一樣將駱駝拴在了車尾。
這就是幾人商量出來的“放風箏”法。駱駝皮糙肉厚,就算真想辦法給弄死了,只怕也沒有足夠鋒利的工具把它分解了裝車帶回。整體抬又抬不動,所以幾人商量後決定把活駱駝綁在車上帶著跑回去。慢是慢了點,但總比干瞪眼強。至於弄回去以後怎麼辦……大家對老闆還是很有信心的。
冷凌凝聽見後面趙思妙的大呼小叫,稍微給了點油門。車速開始提高,綁著駱駝脖子的拖車帶逐漸繃緊,秦方剛眼前的駱駝的醜臉一沉,消失在貨廂邊沿。
“嘶嘍嘍嘍——”
駱駝又發出不甘和怨恨的嘶鳴。這聲音淒厲又刺耳,在空曠的戈壁灘上激盪。車廂裡的二人承受著立體音波功擊,被震得腦仁發脹。
秦方剛倒是鬆弛下來,一屁股坐在車廂頂上,將鐵鍬放在一邊甩了一把汗:“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就這麼一直跑回去吧。”
沒得到回應,秦方剛抬頭看了一眼王憬瀾:“哥?你看啥呢?”
卻見王憬瀾正扭著身子,眯著眼順著車輛行駛方向的左前方看去。秦方剛見狀也忙扭過頭去,順著王憬瀾的視線方向看:“咋了哥……咦,那是啥?”
兩道不起眼的黃色身影正衝著截斷車子前進路線的方向狂奔,在乾燥的戈壁灘上激起一小股黃煙。
王憬瀾臉色鐵青:“糟了,忘了駱駝是群居動物,有群體協作性。可能是被叫聲吸引來的!趙思妙!快把拖車帶解開,這駱駝不能要了!”
秦方剛一愣,隨即咬了咬牙罵道:“……我靠!”
駕駛室和貨廂裡的人聽到了王憬瀾的話,都緊張起來。趙思妙伸手去解拖車帶,但繃緊的帶子將繩頭牢牢勒緊繫成死扣:“不行,解不開!”
“讓開,我用刀砍!”李保田舉起菜刀,對著繩子用力一劈。
尼龍布表皮被切開,拖車帶卻堅韌依舊。李保田抽回菜刀,卻看見刀口裡閃亮亮的、緊緊編織在一起的金屬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