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審訊室,克勞德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取出了疊放在抽屜內的行程表。
[前往海涯堡,保護科恩伯爵,清理高塔的叛徒](√)
[前往海涯驛站,尋找神隱會的聯絡人,取走情報](√)
除去這些,行程表上還整齊排列著許多已完成事項。
待辦事項也有,但是並不多。
[前往高塔,將情報交給守密人…]()
[順便蒐集隊員塔蘭遇襲事件中,襲擊者的情報…]()
[找不到就算了]
寫到這,克勞德若有所思的停下筆。
隨後緩慢而堅定的,將最後一句話徹底塗黑。
另一邊。
沒有詢問伍德這是什麼地方,康司一冷靜下來,便將心思都在了那位,“不慎遇襲”的女士身上。
當時情況緊急,他也沒來得及多考慮什麼,只想著快點脫困,就拼盡全力的催動了【死兆】
現在想來,萬一對方像那些河魚般驚死在了走廊裡,自己豈不是手上沾了人命,成了強盜?
他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神色忐忑,滿心不安。
在他胡思亂想的功夫,伍德也緩過了勁來。
“渾小子!你在想什麼!”
充滿怒意的問責,瞬間擊碎了康司的思緒。
“緊要關頭最不能猶豫!”
伍德抬手搗在康司的額頭上。
“為個破睡衣!你在那磨蹭!”
“現在好,不管那女人有沒有事,野蠻洞窟我們是別想去了!”
“啊?”
康司沒搞明白伍德的意思。
怎麼就不能去了呢?
“你還啊?你沒聽見她說要請我們去洞窟一趟嗎!?”
伍德又在康司的腦袋上搗了兩下。
撥開伍德的手指,康司皺眉。
他當時緊張極了,倒是沒注意對方說了些什麼。
後面,更是隻想著找個人商量對策…
‘嘶…’
康司頭疼極了。
他是聽了伍德的攛掇,可這責任也不能全推給伍德。
至少離開房間後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決定的。
這下康司不但“借”了早餐,聽伍德的意思,還借到了野蠻洞窟的頭上。
“那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康司一臉衰樣。
伍德也沒再追究,嘆了口氣。
“有,但代價不是咱倆現在能負擔起的。”
“曼鎮的分窟是沒法去了,這附近還有高塔的據點,我們去碰碰運氣…”
康司撓了撓脖子。
“高塔又是幹什麼的?你之前還說過要讓我去那。”
“和野蠻洞窟這種,經常掀起契約者間對抗的組織不一樣,高塔純粹是為了應對鬼怪而建立的。”
伍德解釋著,又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
“可惜難免摻入雜質。”
“哦,我懂了。”
康司表示明白,接著問起伍德兩人現在何處。
陰暗的小巷讓康司感覺似曾相識。
“紅松鎮,這兒有高塔的據點。”
伍德說著,重重拍了一把康司的肩膀。
“你小子之後注意著!”
“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別有半點猶豫!”
“不然害人害己!”
“…知道知道。”
康司解下睡袍,把它摺疊整齊,夾在腋下。
可惜水桶落在了驛站。
看康司又在做些沒頭沒腦的事,伍德便道。
“你發什麼神經?”
“東西我遲早還回去,得收好。”
康司有自己的堅持,不論他人怎麼看,是真心實意,還是自欺欺人——這都是他做人的原則。
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衣襟處的破洞。
“你也別忘了你還欠我一件衣服!”
“你別吵,我在聽外面…”
伍德抬起左臂,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陷入沉默,像是真的聽到了什麼。
見狀,康司也只好配合著保持安靜,與老人一同傾聽。
可他只能聽到吵嚷的叫賣聲和陣陣犬吠。
等了半晌,伍德也沒發出什麼提醒。
康司有些待不住了,開口道。
“我們就在巷子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