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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乖巧懂事合群的樣子是裝的吧?
&esp;&esp;血液裡罪惡的基因是不是在叫囂著讓他去偷去搶去殺人放火,將想要的東西都佔為己有。
&esp;&esp;他們想要他變好,又不希望他變好。
&esp;&esp;說來說去,只有一個問題,那麼多人都死了,為什麼他沒死?
&esp;&esp;難怪系統不讓他看父母,難怪……難怪……
&esp;&esp;謝子胥終於明白了一切。
&esp;&esp;他樂觀開朗,活潑的面具在這一刻變得稀碎,耳邊傳來呼聲:“師尊?師尊?師尊?阿胥?阿胥?你醒醒……求你,你醒醒好不好?”
&esp;&esp;那聲音很熟悉,是君宥白的聲音。
&esp;&esp;他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正經的時候低沉悅耳富有磁性,乖巧的時候像山間的清泉。
&esp;&esp;這個聲音,謝子胥聽過很多遍,雖然那些記憶還是很模糊,但他依稀能看清一點,他們的關係不止師徒。
&esp;&esp;是宿命讓他們相遇又離散,最後在系統的安排下自相殘殺一次又一次。
&esp;&esp;看清自己的來處之後,發現很多東西都是假的之後,謝子胥開始懷疑自己所有的一切。
&esp;&esp;尤其是君宥白。
&esp;&esp;哪怕他沒有想起一切,但聽著阿胥這兩個字,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柔軟和熟悉,好像已經聽過了無數遍。
&esp;&esp;滴答——
&esp;&esp;先是有什麼東西滴在他臉上,而後是腿上,空氣中一股腥甜的鐵鏽味瀰漫開來,他猛然睜開了眼。
&esp;&esp;眼前是君宥白蒼白的臉,通紅溼潤的眼,乾裂的唇以及,他傷痕累累的身體,捂著腹部的手。
&esp;&esp;源源不斷的鮮血染紅了他修長白皙的手,順著手滴在他的腿上。
&esp;&esp;猝不及防的甦醒讓謝子胥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君宥白在鮮血淚水滴在他身上時,眼中的自責和慌亂,無措,緊張。
&esp;&esp;本就因為重傷而虛弱的人小心翼翼,慌亂的想擦拭那抹落在他白衣上的血,卻越擦越多。
&esp;&esp;“小白,對不起,是師尊的錯。”謝子胥紅了眼,抓住了他的手。
&esp;&esp;不用想,他都知道,在他失去意識後,君宥白帶著他逃走時有多難,那可是大乘期的骨龍,即使被禁咒壓制,古法煉化,打破規則留在下界,但實力仍然不是他們這種區區化神的修士能抵抗的。
&esp;&esp;七天七夜。
&esp;&esp;君宥白一邊逃命一邊守著他,整整守了七天七夜。
&esp;&esp;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君宥白一直隱忍的淚終於落下,疲憊蒼白虛弱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活人的神采:“師尊,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
&esp;&esp;他不敢說那個字,只是看著謝子胥的臉,怎麼也看不夠。
&esp;&esp;眼中瀰漫的炙熱而洶湧的愛意無法剋制,猶如蟒蛇般將謝子胥緊緊纏繞。
&esp;&esp;他想將眼前的人揉入骨血,又怕身上的血弄髒了他。
&esp;&esp;謝子胥看著他那傷痕累累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像被針扎一樣,密密麻麻地疼和後悔瀰漫四肢百骸。
&esp;&esp;沒有任何遲疑,他翻出無數丹藥,最後找出了曾經煉製的一顆早已沐浴過雷劫,差點突破七階,幾乎已經有了微弱靈識的極品療傷丹喂入了君宥白的口中。
&esp;&esp;清冷地聲音中是不容拒絕:“聽話,有什麼事等你傷好了以後再說,現在,閉眼,療傷。”
&esp;&esp;他的話,君宥白一向都是聽的,立刻乖巧的點頭應聲,閉上了眼。
&esp;&esp;丹藥在口中化開,浸入身體的每一條經脈,每一塊血肉之中,君宥白的臉色慢慢的變得好看起來。
&esp;&esp;可這還不夠,他療傷還需要靈力,謝子胥沒有停留,即刻以他為中心,在他周圍,布了一個小型的能吸納周圍靈氣的聚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