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我的生活是模糊的,、隔著雨與霧的默劇,沒有目標,一切行為都參照這他人的行為。但我對此並沒有意見,因為這不是我的生活,頂多只能算是幫一個長得很像我的人託管一下人生。尊重他人是一種美德,所以我從來不做那本日記本上沒有表現出意願傾向的事情。但我更樂意聽我自己的話,所以我隨心所欲的做我能做的任何事,去喜歡的地方,認識想認識的人。
&esp;&esp;還有……不拒離開。離開這裡才是最好的尊重。
&esp;&esp;能讓一切回到正軌,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走上了調查的道路無非就兩種結局,要麼半途而廢、無疾而終,一切毫無變化。要麼面臨選擇,離開、或者留下來。
&esp;&esp;我太過清楚我自己的想法了,但我該如何向助哥解釋呢?解釋我正在為“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件事情而努力,跟他說無論是死掉還是成功離開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區別?“想要留下來”的想法太過虛無而不合理,我找不到這麼做的理由。畢竟離開是如此理所當然的事情,我本來就不該在這裡。
&esp;&esp;我覺得我很自私,所做的一切都很自私。但我還做不到把自私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和助哥解釋,說我在想辦法乾淨利落的離開。
&esp;&esp;於是我斟酌語句,準備用胡說八道來掩飾問題核心。畢竟雖然我很清楚助哥想問的是什麼,但他畢竟沒有直接那麼問,所以我還是有很多發揮的空間的。
&esp;&esp;但比組織好的措辭更先到來的,是無法抵抗的疲倦感,思維變得模糊,有點分不清條理與紊亂的界限,驟然尖銳的疼痛從一個神經元傳導向無數個神經元,又驟然消失。
&esp;&esp;我記得我要回答問題,卻不自覺的想起了要剪頭髮的事情。難以集中的、有如碎屑般的思緒就慢慢不受控制了。我接著想到了田村一郎,想到了他的日記。
&esp;&esp;剪頭髮的事情似乎與田村一郎毫無聯絡,但從哲學的角度天花亂墜的胡說一通,或者找個心理學家來分析分析,總能扯出一些似是而非又很有道理的胡說八道的。但,是個人都清楚,這倆事情也確實沒什麼聯絡。
&esp;&esp;如果非要論出一個合理的聯絡那也是有的——就是我本人,禾澤釋之助。
&esp;&esp;這傢伙是個缺心眼玩意兒,別人已經把鑑偽書拍他臉上指著他說他是冒牌貨了,他還惦記著剪頭髮的事。
&esp;&esp;剪頭髮當然是相當重要的事,如果不剪頭髮,它就會遮眼睛,會影響視力。
&esp;&esp;好吧好吧,這又是在胡扯。普羅大眾的想法總是有正確性的,畢竟不管怎麼看,“弄清楚禾澤釋之助和田村一郎的關係”都比“明天下班找個靠譜的理髮店去剪頭髮”這事來的重要。但禾澤釋之助就不這麼認為,在他眼裡剪頭髮的重要性遠大於匿名郵件。他不為匿名郵件苦惱,因為匿名郵件說的對呢,他本來就不是田村一郎。
&esp;&esp;他苦惱的是另一種更為模糊的東西。
&esp;&esp;但總有語言可以清晰直白的概括它的。
&esp;&esp;比如可以這樣說——“禾澤釋之助所圖謀的到底是什麼?”他在為這件事苦惱。
&esp;&esp;理智的時候他尚且可以堅定的表示不管結果如何,離開這件事是早就決定好了的。不管有多少外界因素影響,決定好了的事情就要去做。
&esp;&esp;他會說,如果自己決定了的事情都能輕易被改變掉,那還有什麼是不會改變的呢?
&esp;&esp;但在思考的路徑變得雜糅而混亂,想法自然就不那麼堅定了,我真的要為了某種必須完成的目的而把其餘的東西通通丟棄嗎?
&esp;&esp;我所圖謀的到底是什麼?
&esp;&esp;嗨呀,這可真是個好問題,把主語變一變可以難倒一片人。往哲學課上一擱就搖身一變,變成在經典不過的人生三問之一。
&esp;&esp;這三道破題大把人想不明白,不過都無傷大雅,他們的生活總會繼續。但我必須思考,我要是想不明白,或許明天就沒機會去想它了。
&esp;&esp;結果已經擺在這裡了,我什麼都不做,就會在未知的某日落地成盒,因為那些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