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是這樣的——”我話音還沒落下,太宰就出聲打斷了。
&esp;&esp;“去把他殺了。”
&esp;&esp;我一瞬間以為我幻聽了,抬頭時正好與他對視了。
&esp;&esp;他不帶感情的望著我,沒有被繃帶遮住的眼睛彷彿滾動著有如黑色泥漿般黏稠的惡意,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的一片虛無。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esp;&esp;“港口afia有三條鐵律——絕對服從首領的命令、絕不背叛組織、受到攻擊必要加倍奉還。”太宰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支著腦袋望著窗外的風景,“把差點害死你的垃圾送到警察局?這就是你的加倍奉還?我在港口黑手黨呆了…近一年,沒想到如今竟然還要幹教部下如何當一個黑手黨的活。真是不錯啊,禾澤。”
&esp;&esp;我沒法反駁他,因為他說的合情合理,並且完全正確。作為黑手黨來說殺人放火就是本職工作,遵守規則更是應盡的義務。四個多月划水不殺人的我,才是在這裡最最錯誤,最最該死去的存在。他無理取鬧的命令我沒資格拒絕,更別說是合情合理的命令了。
&esp;&esp;但人總是心存僥倖的,總是想著萬一呢。
&esp;&esp;於是我試圖讓他改變主意,
&esp;&esp;“可不可以不這麼做啊……”
&esp;&esp;太宰的姿勢沒有變化,僅僅只是把視線轉到了我身上。
&esp;&esp;“理由呢?”他問。
&esp;&esp;或許這是有機會的意思,可惜我完全沒有把握好,甚至搞砸了——我給出了一個爛透了的理由。
&esp;&esp;“我覺得,不管怎麼說,不殺他應該算是做人的底線吧。”
&esp;&esp;然後得到了一個我完全不想見到的太宰治。
&esp;&esp;他緩慢的側回身來,明明只是普通的動作,卻令人感到站在無盡深淵一旁般搖搖欲墜的恐懼。
&esp;&esp;不是對於自己會落入深淵的恐懼,而是對他人即將落入深淵的恐懼,於我而言,這種恐懼遠比自己落入深淵來的更刻骨可怕。
&esp;&esp;“你是在說我已經失去了做人的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