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煦之人。
她決定開口緩解氣氛:“幸好我們默契配合,才沒有落入山匪手中。”
突然勁風掃過她耳側,冰涼的觸感在她頸側,她冷得一激靈,她垂眸鋒利的刀刃已經懸在她脖頸處。
她見過這把刀如何利落地劃開山匪的喉嚨,害怕得差點跪下,“有話好說,刀劍無情。”
他笑得溫潤無害,眼神卻冰冷至極,見她和死人無異:“你是誰?你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遭了,白知微心尖一顫。
白知微和顧卓還未見過,長街上只是白知微偷瞧見顧卓的玉佩,知道他是她未婚夫,誤以為他是白衣,便起了殺心。
顧卓眼裡,她們可是陌生人,她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方才情況緊急,她居然叫了他的名字。
白知微垂眸間,大腦瘋狂運轉,怎麼能將此事揭過去,她靈光一閃。
她撒謊從來不敢看人的眼睛,心虛的低著頭,錯過他陰狠冰冷的眼神。
“長街我見你時,誤將你認作了調戲過我的孟浪子弟,跟著我的嬤嬤不甘心我受辱,便在你的飯食裡下了迷藥,打算將你扔在荒郊教訓一頓。
在馬車上,我發現了你身上的玉佩,發現了你是我的未婚夫,仔細觀察你面容,才驚覺我認錯了人,立刻給你灌了解藥。
關於為何知道你的名字,是因為我自小便知道我的未婚夫叫顧卓。”
白知微避重就輕解釋一番,自認為演得情真意切,她翻找定親玉佩,遞到他跟前:“你是我未婚夫顧卓嗎?”
他臉上笑意未減,橫刀也未挪開半分。“我名顧卓,確實自幼便有一份姻親。”
白知微一時間琢磨不清他的想法,抬首間只見他身著白袍單衣,如秋風中無依無靠的落葉,他握刀的手整小幅度抖動,面色隱隱又泛著青,強行運功餘毒逼上來了。
原來他是在強撐,不過強弩之末,這是猛獸在倒下前的最後一番試探罷了。
他分明也在害怕,她竭力挽救。
“別怕,我是你未婚妻。”
方才一場混戰不夠盡興,反而挑起了他的兇性,他興奮到顫慄。
顧卓壓抑住嗜血後的瘋狂,沾血的手弄髒她天真爛漫的臉,他平生最不會的便是害怕,她是如何從他這裡看出害怕的。
他努力讓自己語氣平和,但尾音還是帶上了顫抖:“有意思。”
她大著膽子握住了他顫抖的手,如小太陽般溫暖著他,感覺到他慢慢在平息。
但脖頸上的刀未動,她只得硬著頭皮往下講:“我錯認時打你那巴掌,你也還我了,你能不能別怪我了。”
顧卓抬眸只見她抬起左手,寬大的袖袍滑落,露出白皙修長的皓腕,手腕處留著一個可怖淤青。
他被那抹白皙晃了眼,生澀得轉過頭。
地面微小震動,有大量人馬靠過來了,習武多年,他耳力超群,餘毒尚在,他提刀警惕戒備。
白知微見他終於放下架在她脖子處的刀,心裡鬆口氣,總算贏得他的信任,逃過一劫。
“抓住他們,就是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白知微僵硬的轉過頭,山腰處上百人的山匪齊聚,舉著火把手持利器,火光照亮了他們一張張窮兇極惡的臉。
白知微害怕整個人發抖,回頭只見顧卓揮刀凌空而起,渾厚的內力激盪起飛石走沙形成天然屏障,腳下正是虛空懸崖。
她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圖,面對上百人的山匪圍困,中毒的顧卓也沒辦法取勝,他打算跳崖求生。
在獨自面對山匪和他一同跳崖,她毫不猶豫選擇後者,落在山匪手裡,可能比死還慘幾分。
白知微奮力一躍,牢牢將顧卓抱住,頭害怕地埋在他的懷裡,顧卓被她撞得一個不穩,二人急急下墜,利箭從她們身側擦身而過。
呼嘯的風聲,強烈的失重感,她只得抓緊顧卓,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令人噁心眩暈感下,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宿主你好,攻略男配系統啟動中。】
胸口輕顫,心彷彿要蹦出來了,她再忍不住罵粗口:“我去,你怎麼不等我死了,你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