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懸崖而建,且建成多年,不僅橋面的木頭腐壞,就連釘在崖壁上的橫木也多蛀壞,行走之上,九死一生。
“爹孃,願你們在天上保佑我,讓我為你們報了仇再死。”何渡春站在棧道之前祈願,踏上棧道就再無退路了。
她猛吸一口氣,腳慢慢踏上棧道,腐壞的木板發出嘎吱的聲音,腳底是萬丈懸崖,罡風從耳邊刮過,她扣著石壁上的凸起,一步一步緩緩向下走。
突然腐木‘咔嚓’一聲斷裂,何渡春腳下懸空,好在她的手死死扣在崖壁,太過用力,指甲縫滲出鮮血,她閉著眼睛身體往前一蕩,順利的踩住了下一段的棧橋。
同一片月光下,白知微挪開不小心踩中的枯木,在寂靜的夜裡,枯木斷裂的聲響顯得尤為刺耳。
前面隱沒在陰影下的身影一僵,白知微貓著身子小心跟上。
顧卓側著身子,一張俊臉半明半現,他被白知微的動作逗笑,嘴角輕輕上揚:“不必如此。”
白知微壓著聲音,說話氣音大過本來的聲音,靠近他:“這裡快靠近魯瞑的院子,還是小心些為上。”
顧卓輕笑一聲:“隨你。”
他杵著刀慢條斯理的走在前頭,他們站在院子背後的陰影處,白知微半探出身子。
魯瞑的院子前掛著兩個燈籠,站著兩個彪形大漢看門,一人手持狼牙棒,一人拿著大砍斧,凶神惡煞很不好惹。
“現在不是硬剛的時候。”白知微害怕的吞吞口水,“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進去看梁姑娘是不是關在裡面。”
顧卓上下打量著白知微,發出的嘆氣聲,明明很輕的一聲,幾乎只剩下氣音,奈何她離他太近還是聽見了。
白知微以為顧卓擔心她的安危,寬慰道:“我們現在是三當家的人,等會我如果被抓了,我就報他的名字,左右不會出事的。”
“你倒是聰明。”顧卓將刀放在左手,“靠近些。”
她探著腦袋,聆聽顧卓臨行吩咐,他半晌不語,她抬起頭,瞪大雙眼詢問:“?”
“身體靠近些。”
“哦。”白知微朝顧卓身側挪近幾步,顧卓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腰側,運氣足下一點,便帶著她飛越過院子的石牆,她被帶得半撲在顧卓身上,腿受傷的顧卓倒是穩穩當當。
她長長撥出口氣,怎麼把自己身邊有個武林高手的事給忘了,她看向顧卓的眼多了幾分敬佩,在現代這是拍動作片都不需要特效的存在。
“什麼人。”守院門的山匪聽到落地聲,警覺地四處張望。
白知微被嚇得汗毛倒立,正巧一隻通體雪白的波斯貓,姿態優雅地走了出來。
“喵——”白知微衝著院子門口學了聲貓叫,拉著顧卓躲在陰影裡。
“原來是貓啊,嚇老子一大跳。”山匪癟著嘴。
“當心點,要是這個女人跑了,你我都得掉腦袋。”兩山匪轉移視線,警覺觀察四周。
一個身量極高的女子,著一襲紫白樓蘭紗裙,同款紗巾遮住了下半張臉,身上戴著銀鏈鈴鐺,行動間叮噹作響,女子衝著波斯貓招手:“球球過來。”
波斯貓抖著它蓬鬆的大尾巴,乖巧地跑到女子腳下。
女子蹲身抱起貓,轉過身朝著他們的方向歪頭一笑,雪白的肌膚上嵌著兩顆葡萄般的大眼,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宛若沙漠之上那一輪新月。
白知微汗毛倒立,他們明明躲在陰影裡,她怎麼知道他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