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剛剛無事發生。
葉昭彥收回視線。
桌上一位沈慧寧沈大人,年歲略長。她看著幾位新入職的年輕人,想起葉昭彥之前出名的只娶一個的發言,忽然開口:“聽聞葉大人承諾,此生只娶一名男子,此番已經高中狀元,前途無量,不知葉大人是否心有所屬啊,若有,便說出來,剛好我們幾個,最擅作美了,哈哈哈。”
葉昭彥沒想到,自己只是考完了,就開始被催婚了。在自己看來,這具身體的生理年齡,還是未成年。還要等到八月,才十六歲,行第一個冠禮,甚至不用大辦,和往常一樣和親朋吃飯就好了。十五歲被催婚,在葉昭彥視角看來,太可怕了。
“我還早呢。如若碰不到心儀之人,下官便是終身不娶,也極有可能。若遇到,我也起碼十八歲才會去考慮這些事。我才剛剛入仕,尚無所成,便真有,也無法給人傢什麼保障。”
她前面的話,令幾位都愣了一瞬,聽到後面,才舒展開眉頭。
“哎,確實,娶夫,生子,都需要負責啊,尤其是孩子,我怎麼也忍不住不操心。今日出來和幾位如此卓越的同僚,果然心情舒暢啊。家裡那幾個逆子,天天給我惹是生非。還有那幾個夫君,哎……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好啊,你們現在啊,這是最好的年紀了,學業有成,剛入仕途,沒有家庭拖累。既然葉大人,還未開竅此事,那便好好享受吧。”
另一位大人接話:“誰不是呢,也不知道我們這些女人,辛辛苦苦一生,居然只有中間這幾年可以享些福氣,之後便一直為這些孩子奔波,也不知道,我們到底圖什麼?”
沈大人接回:“想什麼呢,只是隨口抱怨幾句,叫幾位笑話了。誰還能不這樣做不成?”
旁邊一位戴著帷帽的男子突然開口:“為什麼不可以?難道人是被寫好的話本麼,還是這臺上的龍套?就必須按照別人都走的路子走。”
葉昭彥聽著,這聲音有些熟悉。
沈大人轉過去,這廳裡可能都是達官貴族,不敢輕易得罪,她作個揖問:“閣下倒必然不是龍套,可是這臺上哪怕是個角兒,也得按照本子走。您倒是覺得自己清醒,可我們這些人,就算意識到了,不也得照做嗎?你還能不嫁人嗎?你膝下無人,以後怎麼辦呢?”
葉昭彥見那小公子一時半會說不出話,自然的接道:“沈大人言重了。或許有的人沒有意識照做而已,像在戲臺子上演戲一樣完成任務。還有的人,清醒了還是照做,是因為她們以為,這樣便能抵消,人對於老病死的恐懼。”
“人類除了被目標所驅使、慣性所驅使,自然也會被恐懼所驅使。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這些恐懼一直縈繞,便會促使人們去做。”
其實基因應該也會影響,但是在這裡講什麼生物啊!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幾位大人才紛紛表示,似乎確實如此,不愧是新科狀元啊,參悟東西,果然比一般人透徹。
隔壁那幾位小公子,除了出聲那位戴帷帽的,其餘人都轉過來看著她。另一位沒有出聲,也戴著帷帽大祁,身位也是朝向她。
只有那一位靜止不動。
葉昭彥想起來這個聲音是在哪裡聽到的了。
那家書坊。